婚不是吗?
——太作,太娇气,太傲慢,脾气太坏,情绪不稳定……
是的,她是,她从来不反驳这些评价,有谁能真正喜欢这样的她才是真的奇怪。
浴缸里的水依然温热,她和纪清梵温存地亲密无间,好像身上每一处都染上彼此的体温。
“我没有想起来什么,”盛枝一如既往地开口,只不过说完顿了顿,又问道,“但是我有些好奇,你不累吗?”
“累?娇娇,你不知道我现在多幸福,”纪清梵脸上的红晕随着话语更加明显,眸光水润,“真的特别特别爱你,能爱你就好幸福。”
“……爱我什么?”
这句话刚说出来,盛枝就忍不住咬了下唇瓣。
本身爱她这句话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假话,她再追问更没意义。
而且这种话回答也就那几个,无非是什么漂亮好看,或者睁眼说瞎话地夸她一顿,再或者说一些“心的事情用言语解释不了”之类的。
听见她这样问,纪清梵松下她的那缕发丝,转而勾缠着牵住她的手:“那要看娇娇想怎样了。”
她说出来的话和所有预想都不太相同,盛枝下意识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我决定不了的意思,”她对她笑了下,“娇娇如果想做一个善良的人,那我就喜欢这份善良,如果想做一个恶毒的人,那我就为这份恶毒着迷,好也好,坏也好,只要是你我都会喜欢……”
她的这番话,让盛枝有一会儿没能说出来什么。
紧接着她从怔然中清醒过来,遮掩似的非常不以为意地嗤了声:“照你这么说,怕不是我杀人放火你也喜欢。”
略微讽刺的话音落下,纪清梵却很认真地思考起来:“这个不要了,风险太大了,不一定能完全处理好痕迹,被追查很麻烦,真的想杀谁的话还是让我安排吧,暴露了也与你无关。”
她的模样实在太认真了,轻声细语的语气也很平静,唯独眼里的情绪仿若带有种藏得很深的让人恶寒的疯狂,以至于哪怕明知道这是故意夸大的假话,盛枝后背还是麻了一下,一种没由来的森冷感顺着脊椎爬上来。
她转了下目光,不太自在地转移话题:“好了,我看你真是缓过来了,缓过来就自己洗吧。”
只是说完的下一秒,纪清梵就好像骨头都被抽离一般更加柔若无骨地依偎进她怀里。
“不要,”她用一种要化了一样的语气对她低弱道,“我不行,我好没用的,娇娇帮我才可以……”
蓄谋
泡沫在水面上充盈起来, 浅柔的香气漂浮弥漫。
挨在一起的肌肤被这些泡沫水弄得有些柔腻的滑,滑到快要分不出来彼此。
以至于哪怕她们刚从同一张床上下来,这件事也变得有些过分磨人。
每一寸,每一个地方, 像触碰自己一样清洗过去。
十四个笔画的暧字, 九个笔画的昧字, 连起来再简短不过的词语现在却被碾碎了揉开了, 避无可避地融在呼吸间。
洗到最后也确实要化了。
纪清梵微眯着眼软在她怀里, 唇瓣靠近她颈肩, 温缓着呼吸, 时不时地蹭一下贴一下。
太轻太绵了,有点痒。
但还不是那种流于表面轻易就能止住的痒。
盛枝看着纪清梵有些昏昏的姿态, 有什么想法升起又被压回去。
还是快点洗完快点结束吧——
纪清梵体力是真的不太好……也可能和她身体底子偏弱有点关系。
她刚才喂她吃糖就是因为这一点,怕她精力消耗太多, 再泡热水澡会头晕。
但即便如此,脖颈处传来的绵密感还是逐渐地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