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时不由自主地怔了下。
无论她想不想承认,又是否承认,她这几天确实都一直在想她。
日思夜想的人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面前,盛枝心跳一瞬间变得剧烈起来,不受控地分泌出一种名为雀跃的情绪。
尤其是她刚准备去找纪清梵,纪清梵就过来了。
纪清梵应该也没有明面上表现地那样淡然那样无所谓吧?
她恍惚间想,这算不算所谓心有灵犀……
只不过刚产生这个想法,她就很快给挥散了。
不对,她怎么想到了这种可怕的词,太可怕了,这种词语怎么能用来形容她和纪清梵。
盛枝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纪清梵。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她故作镇定,实际上指尖都快紧张地掐住:“你怎么来了?”
她控制着自己的目光,好能和纪清梵继续对视下去,而不是丢盔卸甲地先一步移开。
“不知道。”纪清梵声音很轻。
盛枝刚想反驳你自己过来的还不知道为什么来真是一点都不合理,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纪清梵突然落下的眼泪给砸没了。
纪清梵走到她身边,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她埋在她颈侧,声音染上颤抖的哭腔,情绪如同决堤:“我当然不知道。”
“我不知道娇娇对我说的那句‘将婚姻关系继续下去’是不是假话,不知道为什么娇娇不看我不找我不和我说话。”
“我甚至在想那些话说不定只是安抚我的借口,你可能已经不声不响地自己回了京北。”
她看起来好可怜,好脆弱,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可爱。
盛枝莫名地产生一种很想哄哄她的奇怪感觉,虽然她清楚纪清梵的眼泪就和纪清梵不存在的真心一样虚假。
可她依然产生了这种感觉。
纪清梵抱着她,却还在不断贴近,像是要和她紧密到不能再紧密,最好密不可分:“娇娇为什么要躲着我,我这几天一直都好想好想你……”
她的眼泪砸得她心里都泛出一层层一圈圈的涟漪。
那些被撒在心底已经开始发芽的种子似乎无声无息又往上长了一截。
盛枝决定收回之前的想法——纪清梵并没有消极怠工。
不仅没有消极怠工,还非常努力。
努力到让她这几天被各种情绪困扰的不爽都直接烟飞云散了。
盛枝脸红欲滴地想,那就看在她这么努力的份上……
“好了好了,别哭了,”她哼哼唧唧地伸手掐了掐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滑动手机屏幕,示意她看过去,“你想的话,我们今天就可以接受杂志社的公开采访,然后明天一起回京北。”
眼泪很湿。
落到肌肤上时潮潮的,润润的。
这个触感让盛枝回想起什么,很不自在地停顿几秒后,才能接着说起自己早就过好的采访稿。
她身上是私人定制香氛带来的香气,和她本人一样盛气凌人的,像生命力蓬勃的野玫瑰丛。
大小姐一直都是被哄的,从来没有去哄过谁。
所以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带上了几分不太熟练的哄意。
明艳到一定程度的美貌本来比刀锋更锋利,现在却因为这一点变化,犹如海棠醉日。
……她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撩人吗?
一想到盛枝对于这些变化毫无所觉,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深陷圈套的情形,纪清梵就难以克制地生出些迷幻的心猿意马。
盛枝说完停了下来,见纪清梵的反应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不由不太满意地叫了她一声:“怎么不说话?你不会是爽得说不出话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