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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也被惊得愣了一下,她估计能被他一巴掌拍飞到墙上。

沈维舟努力克制住了异世养成的条件反射,可同时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作什么样的反应,躲开她,推开她,接住她?

没等沈维舟作出决定,柳绵绵已经啪叽跪在了他的面前。

“……”

判断失误,忘记刚才他收了腿,一大片被子底下都是空的。

两人面面相觑,一丝无言的尴尬在静默的空气中浮动。

沈维舟垂下视线,很快又挪开视线,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说:“倒也不用行此大礼。”

柳绵绵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看到因为此刻的姿势而微敞的领口,她反应过来,脸噌一下就红了。

没有最丢脸,只有更丢脸。

可能是因为实在太丢脸了,负负得正,柳绵绵忽然又觉得,其实也没什么。

不就是脑抽做了个无厘头的动作。

不就是不小心走了点光。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柳绵绵抬起手,若无其事拍了拍沈维舟的被子,挽尊道:“我看看你被子够不够暖,回头感冒了你妈又要操心。”

表面看着非常淡定,但说完后马上手脚并用飞快地挪到自己那一半床位。抖开被子、钻进被窝、转身面向墙壁,一套动作衔接得毫无缝隙,几乎是沈维舟微一愣神的工夫,就只能看见她裹着被子的背影了。

“……”

沈维舟莫名想笑。

不过他忍住了,因为他预感,这个时候他要是敢笑出声,她很可能会掀开被子再次扑过来,直接跟他同归于尽。

重新躺下,沈维舟伸手拉了下床头的灯绳,啪的一声,灯灭了,整个屋子陷入黑暗。

沈维舟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中的虚空,很快,眼睛适应了黑暗,盯着夜色中变得影影绰绰的天花板,沈维舟意识渐渐模糊,陷入沉睡。

第二天早晨醒过来的时候,沈维舟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重生以来,他第一次这么快速地进入睡眠,并且梦中没有浓稠到让人心惊的鲜血,也没有丧尸,没有怪物。

接下去几天,柳绵绵继续按部就班上班,沈维舟则维持隔天去一次研究所的频率。

不去研究所的那一天,沈维舟也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据刘婶说,他每天就是写写画画一些别人根本看不懂的东西。

期间柳绵绵追问过他,什么时候去医院检查,沈维舟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脱。

柳绵绵悄悄观察了一阵儿,觉得他要么就是身体确实没什么问题,不着急去医院,要么就是已经油尽灯枯马上就要驾鹤西去了,争分夺秒想把手头的东西研究出来。

到底是哪一种还真不好说。

看他本人的样子,像是第一种,可联系原书剧情,又感觉像第二种。

反正他自己不愿意去医院,柳绵绵也不可能拉着他去,只能偷偷跟刘婶告状,让长辈去给他念念“紧箍咒”。

*

“上次那个街道办的,昨天又来咱们餐厅相亲了,哦哟,这次的女同志还是芷江小学的老师呢,蛮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就是性格软了点,都被气哭了。”

“你们知道每次过来都坐八号桌,穿西装戴领带点餐还要把手表露出来的男人是什么来头么?原来他是化肥厂销售科的科长哦!听说最近化肥很难买的,化肥厂门口每天排队排得老长老长的,那些人为了买到化肥,只能请那个科长来我们这里吃饭啰。”

“工人路开了一家美好服装店,店里的衣服都是广市过来的,有些还是港城过来的,老洋气啰,等休息天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