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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了。”

祝晴轻轻摆手,示意理解。

走进病房,冯凝云正坐在床边吃晚饭,听见脚步声回头,目光追随着自己的女儿。

和之前祝晴在西贡分院看见她时疯癫的状态相比,这段时间,冯凝云的精神状态明显好多了。

虽然这臃肿的身躯和随意绑好的头发,与档案里那个优雅的芭蕾舞者判若两人,可相信对她而言,这段时日,才是人生中最轻松自在的阶段。

至少此刻,她是安宁的。

莫振邦追问起当年的细节。

那个手上有刀疤的男人,究竟是谁?如今警方真正掌握的线索纷杂,即便将明德与药厂交叉对比,但方向仍旧模糊。如果冯凝云能再回想更多的细节,即便仅仅作为参考,也能帮助警方缩小排查范围。

“能再想想那个人的样子吗?”

冯凝云瑟缩了一下,手指捏紧病号服的衣角,不解地望向荣子美。

“如果她实在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了。”荣子美说,“毕竟像你们说的,那是十八年前的事……就算是正常人,对十八年前发生的事,也很难留下印象。”

莫振邦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时,祝晴在冯凝云面前蹲下。

她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翻开空白的一页,轻声引导:“你会画画吗?”

“当时,你是怎么看见他们的?

冯凝云看着祝晴。

她的眼神仍旧不够清明,可迟疑之间,还是接过了笔。

冯凝云在纸上慢慢画了起来,笔触生硬,线条不受控制地歪斜,可握笔的姿势却格外认真。

警方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直到纸张上的身影逐渐有了雏形。

能看得出,那是两道短发背影。

其中一个头发参差不齐的,明显是当年犯下连环无差别杀人案的凶手,而另一个,则是冯凝云口中请他“吃糖”的人。

画中的人抬起手,从手背到小臂的位置,有一道扭曲的纹路,像是蜿蜒的疤痕。

这是当年冯凝云躲在某个角落,偷偷看到的角度。

“你没有看见他们的正脸,对吗?”祝晴问。

冯凝云摇了摇头,将笔记本递了回去。

而后,她得到一句“画得很好”的夸奖,转头像孩子一般,朝着女儿扬起笑脸。

……

从嘉诺安疗养院出来,莫振邦揉了揉太阳穴:“要是跟着她胡闹,我觉得我也快不正常了。”

“这是药厂这条线的唯一线索。”祝晴说,“莫sir,珍惜吧。”

他看着祝晴一本正经地将笔记本收进外套口袋里,长叹一口气。

警车驶向明德精神康复中心的西贡院区。

和上次一样,这里安保森严,警方出示了调令才能进入。祝晴谨记莫sir的嘱咐,谨慎低调,提及要完善转院病人冯凝云的资料时,脸不红心不跳,就像真的一样。

负责接待的是位年轻护士,得知警方来意,她调出近年来的病历资料,但对很多细节一问三不知。

“我也听说过和冯女士相关的案子。”年轻护士说道,“好像都过去好几个月了。”

“司法程序就是这样。”祝晴语气平静,“只要一天没宣判,案子就不算完。”

“果然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门道啊。我们精神科也是这样,病人的治疗周期至少要以年计算。只要一天没康复出院,我们的工作就不算结束。”年轻护士说着,继续翻阅着病历资料,“即使出院了,遇到刺激也可能复发……”

忽地,一道粗声粗气的欢呼声响起,祝晴和莫振邦的注意立即被吸引过去。

草坪上,一个中年男人咧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