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个。”
“欠条?”莫振邦看了一眼,眯起眼睛,“欠的数目还不小。”
难怪韦旭昇如此急切地向兄长要钱,原来是在外面欠了债。这笔利滚利的债务,就算他不吃不喝打工十年都还不清。
“能欠下这种天文数字,八成是赌博了。”
“对于死者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他弟弟……”
“难道有钱人就活该养着不成器的弟弟?”
“如果是因为要钱被拒绝,弟弟一气之下冲动杀人……死者真是太倒霉了。”
“对了,查过他的女儿,正好六岁。偏殿蒲团下面压着的那张纸,会不会真是韦旭昇叫她写的?”
“不合常理……这么故弄玄虚是图什么?”
莫振邦问道:“孩子的笔迹对照过没有?”
“还没有。”豪仔说,“我尽快。”
“上周收数佬去他家楼下泼红漆。”小孙继续道,“要债电话就像是催命,从早拨到晚,就连韦旭昇隔壁的邻居阿婆都说太扰民。”
莫振邦将欠条钉在白板上。
所有人都注意到,欠条上的还款截止日期,正好是案发当天。
“案发前一天,韦旭昇曾去公司堵死者要钱。”
“他声称死者当时答应了,但监控显示两个人争执激烈,最后不欢而散。”
“可惜老式监控只有画面,没有录到声音,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也许当时,韦旭昇就已经约他第二天去天后庙?”
警员们开始推理。
“第二天,韦旭昇再次致电死者,确认他到了没有。”
“以死者的性格,肯定又是一顿训斥。韦旭昇恼羞成怒,痛下杀手。”
“作案后,他若无其事地去雀馆打牌,还特意接了牌友电话制造不在场证明。”
“时间线和动机都很完整,只要……”
这时,莫振邦的手提电话突然响起。
他皱眉接听:“我马上派人去取。”
几秒钟后,莫振邦挂断电话。
“尸检报告出来了,谁去拿一下?”
……
坐在会议室门边的祝晴主动起身。
这是一条她再熟悉不过的路径。
祝晴走上楼梯,在转角处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那块金属名牌依然锃亮——
法医科,高级法医官,程星朗。
办公室的门紧闭着。
祝晴收回目光,径直走向叶医生的办公间。
刚打印出来的验尸报告还带着机器余温。
叶医生歉意地笑了笑,一边翻开报告,一边解释最新发现。
“胃内容物有新线索,死亡时间需要修正。”
“不是三点?”
“应该不是,尸体被做过手脚,初步判断有误。”
叶医生翻到解剖照片页,指着死者膝盖的特写:“膝关节有异常压痕,推测凶手用冰毛巾包裹关节后,用重物压迫背部,强行摆出跪姿。”
“看这背部痕迹,像不像香炉压痕?”
叶医生解释,凶手精心布置的低温环境以及物理固定,导致局部尸僵在三十分钟内形成,干扰了最初的死亡时间判断。
祝晴盯着报告上的结论:“所以准确时间是下午四点三十到四点四十之间?”
如果死亡时间推迟九十到一百分钟,那么三点半之后一直在雀馆的韦旭昇……
也就是说,死者弟弟有了不在场证明。
……
十分钟后,莫振邦接过祝晴递来的尸检报告。
指尖在纸页迅速翻动,他的眉头越锁越紧,抬手擦去白板上关键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