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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的视线从不会为这些而停留,现在竟也能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他的话。

“晴仔,我们的新房子该买咯。”盛放突然说,“什么时候去看楼?”

祝晴握着方向盘,在红灯前缓缓停下。

她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小人儿,不由想起过去才没多久的盛夏。

那时,阳光刺眼,放放仰着脸庞,奶声奶气地问——

“我给你买层楼好吗?”

而现在,放放小朋友郑重通知:“你不去,那我就自己去啦!”

对于从前的放放来说,买楼就像是买菜一样简单。

至于如今,有了大姐当他的底气,难度降级,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再等等。”祝晴说,“等我结案一起去。”

放放歪着头打量晴仔的后脑勺,最后勉为其难道:“好吧。”

车子在幼稚园门口停下。

放放得意地摇摇摆摆,迈着神气活现的步子,遇见金宝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张望。

祝晴都不用猜,一看就知道放放肯定在对金宝说,今天是外甥女送他上学。

她摇下车窗,朝两个小朋友挥挥手。

金宝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调头时,祝晴不禁想笑。看来盛放小朋友没少在班里提她,她成了小朋友们眼中的红人Madam。

只是车子加速离开时,两句对话随风飘进车窗。

“我们外甥女走啦?”

“是呀!”

祝晴:……

……

祝晴踏入警署时,刚好踩着点,接待处站了几个人。

十年前报过失踪案的家属到了。

当年报案时,家属只提供了姓名、年龄、失踪时穿的衣物等模糊描述。如今随着调查深入,警方将范围缩小,目标锁定为当年剧组的替身演员。

“我女儿……我女儿以前就是做替身的。”

那是一位头发花白的父亲。

他呆坐在长椅上,手里攥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孩十几岁,穿着校服,对着镜头笑。

他将照片递给警员,颤抖的声音在接待处回荡:“是、是她吗?”

十年了,整整十年。

警方拿到照片,却没人开口。尸体呈现巨人观现象,脸部被泡得变形、浮肿,甚至溃烂。面容早已无法辨认,他们甚至不知道那位替身原本长什么模样。

豪仔拿着照片跑了一趟,找当年剧组的场务老刘做比对求证。

老刘只看了一眼就确认:“就是她啊,以前那个给顾旎曼做替身的后生女嘛。阿sir,你们怎么突然查起她来了?”

“替身小姐出什么事了?”

豪仔张了张嘴,最终没回答,借用电话拨回警署汇报。

他知道,此时警署里的同事们,面对那位年迈的父亲,将更难开口。

接下来的流程,每一步都令人感到沉重。

这位父亲从旧皮夹里抽出一张纸。

“你们在电话里说,要带医疗证明。”他的手仍旧在颤,轻轻展开这张纸,“中学体检表可以吗?”

上面记录的血型,与当年的死者完全吻合。

这位父亲继续努力回忆着。

“对了。”他突然倾身向前,“她的脚上应该戴着银镯子,是她阿妈留下的。”

空气骤然凝固。

翻过卷宗的警员都记得,十年前那起“殉情案”的证物里,确实有这样一只银镯。当时尸体肿胀变形,镯子深深嵌进发胀的皮肉组织。所有人都以为,那是顾旎曼的遗物。

顾旎曼提过,当年周永胜跪在她面前,西裤沾满灰尘,哭着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