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的呜咽声,那声音里夹杂着破碎的咒骂与抽泣。
会面室的铁门被重新关上,将一切声响隔绝。这一刻,她仿佛又跑过地下室狭窄的台阶,站在高处回头,看着阳光被隔绝在厚重的铁门外。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重新开始吧。”祝晴说,“林汀潮。”
林汀潮回过头,目光落在祝晴的脸上。
她的眼神有些迷茫:“我不是林汀潮,我是谁?”
这个问题,那些辗转难眠的深夜里,她问过自己无数次,每一次都有不同的答案。直到亲眼看见DNA报告之后,她意识到自己的人生简直像一场笑话,竟再也找不到答案。
“你是林汀潮。”祝晴说,“只不过不是林维宗、麦淑娴,甚至冯凝云的女儿而已。”
明明是这么熟悉的名字,林汀潮却好像乱了。但这些都不再重要,可以被留在过去。这位警官告诉她,只要她愿意,还能重新开始。
走廊尽头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是平凡生活的碎片,对她而言熟悉又陌生。
保释手续已经完成,门外,沈竞扬靠在走廊边。
看见林汀潮出来,他下意识站直身体,却没有贸然上前。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右脚上,像是担心长久的站立会影响她的伤口愈合。
林汀潮看向祝晴。
这位Madam的话很少,眼神却是坚定的。
林汀潮的眼圈微红,点了点头。
“我们回家吧。”她转身对沈竞扬说。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林汀潮仿佛卸下千斤重担。
沈竞扬怔了怔,随即快步上前,扶着她的手。
他们并排走在警署长廊里,走得很慢,脚步声交错,身影渐行渐远。
“祝晴!”
曾咏珊从CID办公室里探出头:“快回来点下午茶,今天谁都不要和翁sir客气!”
她的声音活力十足,话音落下,还小跑着过来拉祝晴的手。
办公室里的起哄声已经此起彼伏。
“菠萝油加炼奶——”
“翁sir,龙虾伊面可以点吗?”
“痴线,楼下茶x餐厅哪来的龙虾伊面?”
“那就干炒牛河好了……但是要加双倍牛肉!翁sir,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祝晴站在门口,忍不住跟着他们一起笑。
这些喧闹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了她生活与工作中的一部分。
鲜活而真实。
……
办公室里,同事们热热闹闹地围成一圈点下午茶。
外卖单在众人手中传递,上面的勾选痕迹几乎覆盖了大半菜单。翁兆麟站在人群外围,每一次和下属们的视线对上时,都是摆摆手,笑容满面。
“这有什么好问的?”他大度道,“都破案了,肯定要犒劳大家,随便点就是了。”
转身时,他朝莫振邦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这眼神分明在说——
看看你带出来的饿死鬼们。
这群年轻人,简直就像饿死鬼投胎,翁兆麟毕竟是上司,还是住浅水湾别墅的上司……此时打落牙齿和血吞,心里已经在滴血。
照理说,莫振邦应该劝大家收敛一些,但是他假装没接收到翁sir的信号,双手背在身后,哼着最近爆红的流行歌曲。
结案阶段的办公室里,堆满了待处理的文件档案,连走道都显得拥挤。
同事们点完单,坐在杂乱工位前,仍在讨论这起案子。
“要我说,最值得庆幸的是,这案子好歹没出人命。”
“刚才沈竞扬的父母带着律师来办保释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