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讥讽的笑:“况且,你想揍也揍不到我——魔法契约会把你的攻击原封不动地返还给你。”
“反正我要去花园散步,你跟我一起去。”
瑞基看了看高悬在头顶的月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说:“这都几点了,去花园散个鬼的步——你脑子没问题吧?”
他上下打量了玛尔一眼,皱眉道:“而且你澡都洗好了,怎么突然抽风要跑出去?”
玛尔眨了眨眼,一时语塞。
……还不是看你这副伤心欲绝、可怜兮兮的样子,想让你分散一下注意力,不那么难过!
当然,这种话他打死都不会说。
玛尔脸色一黑,只得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跟我去花园!”
瑞基刚想说不去,就被他一把扣住手腕,然后强行拖出了房间。
他皱眉挣了挣,却发现对方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牢牢锁着他,纹丝不动。
这家伙的力气未免太大了!
更奇怪的是,药师的体温比常人略低,触感却意外的熟悉,那股微凉而坚定的握力透过皮肤传来,让他心头一滞——
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仿佛曾经,也有谁这样坚定又强势地拉过自己的手。
瑞基微微皱眉,努力回忆那股熟悉感的来源,可还没等他理清思绪,对方便松开了手。
晚风轻拂,眼前豁然开朗,花园到了。
夜晚的翡翠馆后花园静谧而雅致,中央的喷泉在月光下潺潺流淌,四周簇拥着园丁精心照料的玫瑰、铃兰、百合与夜来香。
花香入鼻,淡淡的、甜甜的,神奇地驱散了心头的郁闷。
瑞基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喷泉下的鲜花。
被恒温魔法呵护着的鲜花们披着银辉,风一吹,花瓣轻轻摇晃,像是在跟他招手。
他原本皱紧的眉头不自觉地松了松,心头的烦闷神奇地被摇曳的花朵挥散了不少。
然而除了鲜花的甜香,还有一种淡淡的草味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味道略微刺鼻,却并不难闻,不同于鲜花的甜美,这股草药香干燥而清新,让他忍不住多嗅了几下。
“啊,这里竟然还有新鲜的甘菊、金盏花和鼠尾草?”
药师惊喜地看向地面。
花圃外的小径上,一些常见的杂草、药草则肆意生长着,野性十足,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金盏花零星绽放着明亮的橙黄色花朵,鼠尾草稀疏地开着紫色小花,随风微微摇曳,甘菊仍在开放,柔白的小花簇拥在纤细的茎叶间,散发出淡淡的药草清香。
现在已是初秋,这些花本该凋零,但翡翠馆的花圃有恒温魔法,连这些寻常如杂草的草药,也因这个魔法的庇护而存活至今。
玛尔蹲下身,随手摘取了几株新鲜的草药。
这些草药在寻常人看来就是些烦人的杂草,只有药师们会喜欢,至于园丁们——他们巴不得有人能顺手拔走,好替他们省些除草的工夫。
瑞基好笑地看着他捧着一把杂草似的草药,如获至宝。
看着看着,他突然想起了少年时的玛尔巴什。
那时他们两个乞儿穷得叮当响,有上顿没下顿的,自己为了抢吃的跟别的小乞丐打架,经常浑身是伤。
玛尔巴什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居然能分辨草药,还会调制简易的伤药。要不是靠着他那些半吊子自制药,自己恐怕早就因伤口感染或高烧不治直接死掉了。
他经常在自己耳边念叨别小看这些“杂草”,每种草药都有独特的功效,甚至有些药剂的配方他现在还记得。
比如——
“金盏花可以消炎,促进伤口愈合;甘菊同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