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从心底里翻出来一股寂寥,但被秦宝灵戳破,她是不可能承认的,只是脸色漠然地不说话。
秦宝灵深深地瞧着她:“要不是你当年慧眼识珠,张赞不会有今天,她对你全是感激和尊敬,要不是我今天冲进去,让她割舍不下我的表演,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选我的,可即便如此,她也很愿意为了你不选我。”
“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李玉珀道,“我不至于迁怒张赞,要真是迁怒了,对你而言,不就是一箭双雕了吗?”
“别说这种话,你气我吧。”秦宝灵坦然地说,“当初我为这事扇了你一耳光,你心里要是觉得不公平,就还回来吧。我们身体上倒是可以两不相欠。”
她是真心这么想的,感情上是一笔糊涂账,身体上比较好算,大家你来我往的,没必要占这种便宜。
“你扇我吧。”秦宝灵把脸凑过去,挺直的鼻梁几乎蹭到了她的脸颊,“玉珀,这次我心甘情愿,你尽情发挥吧。”
这张美丽的脸近在咫尺,端端正正地望着她,任她施为。她刚到酒店的时候,真想扇这个人一记耳光,可真到了触手可及的时候,她冷冰冰地看着秦宝灵,迟迟没有动手。
何止是刚到酒店的时候,她无数次,多想扇秦宝灵一耳光,太多的情绪讲不出来,只有暴力是最纯粹的,她想扇秦宝灵,想打她,她明明知道对方一定会背叛她的,她还是想发泄!
很多事情,是经不起细想的,后来,她不想了。
她回来的时候,随着秦宝灵离她越来越近,所有粗暴的想象都化为了泡影,她认为她早就不再需要这种低级的精神刺激了。
更何况,暴力太酷烈,她作为一个三观发育成熟的正常人,不喜爱暴力,一旦做出暴力举动,背后必然带着一种酷烈的情感。
她对秦宝灵的情感,是否强大到需要用酷烈形容?她不是不恨吗?不是觉得不值得吗?她曾答应过秦宝灵,自己总会面对的,这话不假,可是她愿意往后拖一拖,再拖一拖,她的一生,全难在秦宝灵这场大劫上了。
秦宝灵嫣然笑了,她低声道:“玉珀,有的时候我觉得,你讲不恨,好像是不舍得我的一种矫饰……”
她话音未落,极轻的一巴掌扇到她脸上,轻的绝对不像是一个耳光,更像是一下柔软的抚摸:“你懂矫饰这两个字的含义吗?”
秦宝灵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懂呀,就是你刚才的行为。”
“自作多情。”李玉珀脊背挺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掌心贴着她的面颊,缓缓地抚摸到她的颈项。
用不着事不过三的准则了,因为她和秦宝灵都知道,即便是作假的耳光,她也不会再打了。
秦宝灵缠住她的脖颈,滚热迷乱的吻住她的嘴唇,她不大懂秦宝灵突然之间迸发的巨大情感是什么,大约是终于得到了朝思暮想角色的喜悦?她不大清楚,正如她之前所认为的一样,这种微妙的不清楚,给她一种心旷神怡的鸵鸟式欢喜-
我认识的那个混账,和你口里的混账恰好相反,她不高高在上,不是因为她不想高高在上,而是因为她不具备高高在上的一切条件,等到她具备了,她果然开始高高在上了。
有段时间,她很难不让人认为她拥有了一切人难以避免的劣根性,她的好品质也是和这些劣根性相辅相成的,一个野心勃勃后面,跟满了自私虚荣,追名逐利,不择手段,她觉得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有两样,一样是名,一样是利,单纯的一样还不够,两样都有之后,一样就满足不了她的胃口了。
她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可能她这种人,天生就有一种敏锐的直觉,能帮助她趋利避害,说句不夸张的话,她能有今天的身份地位,全仰赖我,这话大概她自己也不能反驳。
她乘了巨轮到达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