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全球变暖说到河流污染,再到冰川融化,国家大事,一个城市的话都被这些电话给说完了,才能聊这么久。”
阮夜笙被她逗笑了:“你心里其实特别爱嘀咕,嘀咕这个,嘀咕那个,也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高岭之花的。”
奚墨声音绷紧了些:“没有,我是一个表里合一的人。我想什么,就会说出来,我没说出来,说明我没想。”
“真的啊?”
“真的。”
“表里合一?”
“表里合一。”
阮夜笙说:“我好喜欢你。”
奚墨:“……”
“你怎么不说话了?哦,你不喜欢我,因为你是一个表里合一的人,心里没想着,嘴上才不回应我。”阮夜笙攥紧被子,藏住自己几乎快压不住的嘴角,身子都在抖。
奚墨:“……”
很快奚墨转而道:“我心里想着,你在憋着坏,所以我想什么也不能嘴上说出来,否则就着了你的道了。我做到了,这也叫表里合一。”
“你反应这么快,我都骗不到你了。”
阮夜笙的情绪越发得到了缓和,哪怕无法相见,奚墨的声音也仿佛给了一个为她遮挡风雪的安全屋,她能蜷在这小小的一片温暖之中,短暂地忘却痛苦。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阮夜笙的声音逐渐因为困倦而变得有些迷糊起来,有时候还带着些许轻哼,奚墨以往见惯了她的撩人与精明,很少听见她这样,轻轻一笑:“睡吧?”
“……不睡。”阮夜笙含含糊糊的。
“好,睡。”奚墨忍不住逗她。
“……我不要睡。”阮夜笙哼哼了几声,又说了几句话,逐渐安静了下来。
“夜笙。”奚墨低声道:“夜笙?”
阮夜笙困得睡过去了,没有回答。
她的呼吸在手机里几乎是听不见的,却仿佛跨越了空间,放大在奚墨的耳边。
奚墨贴着手机,轻轻呢喃:“我也……好喜欢你。”
她说完,将手机拿下来,时间显示是两点二十九。本想挂断,奚墨又保持着通话的状态,翻看了些许之前和阮夜笙的消息聊天,这才挂了通话,关机入睡。
阮夜笙到上午九点多才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许许多多的除夕节日祝福蜂拥而来,有一些是无差别模板发送,有些是专门为她而来,沈轻别倒是静悄悄的,也没找她,阮夜笙怀疑沈轻别还没起床。
奚墨的消息被她置顶,她第一眼就能看到,奚墨八点多给她发了一条消息:“除夕快乐,夜笙。”
“除夕快乐。我什么时候睡着的?”阮夜笙坐在床边回复她。
等了一阵,奚墨并没有回消息,阮夜笙就起身去洗漱。等收拾完再度拿起手机看了看,奚墨的回复来了:“凌晨两点二十九分。”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阮夜笙好奇了。
奚墨秒回:“这很简单,我刚好看了时间。”
阮夜笙并不知道两点二十九分发生了什么,她说:“你待会准备做什么?”
“我在奚家庄园,等一下要去看我妈妈。”
除夕是团圆的节日,但奚墨的妈妈早已去世,除夕的很大一部分时间就变成了扫墓。阮夜笙心想这种时候自己也不能总发消息过去打扰奚墨,就回复道:“好的,我待会去打扫卫生,可能不太方便看手机了。”
“好,今天不要出门。”奚墨叮嘱。
“明白。”
身在花房的奚墨收了手机,看向不远处的奚季。奚季正在弯腰采摘新鲜的花朵,准备搭配成花束,之后带去给过世的妻子简芫。
“爸爸。”奚墨走到奚季身边,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听说过小灰岭垃圾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