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走不出来,就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想去面对,免得回忆起痛苦。”
奚墨听了,倒是有些意外:“你知道……以前别人都是怎么说我小舅舅的吗?”
“怎么说?”
奚墨回答:“他们私底下都说,我小舅舅这是没有良心,我妈妈对他那么好,他连祭拜都不祭拜,也不准别人在他面前提我妈妈,都以为他和我妈妈关系恶劣。甚至还有人揣测他的用心,说那个司机是他安排的,这样等我妈妈去世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管简家的古玩行业。”
她说到这,盯着阮夜笙看:“他们想到的是阴暗面,可你第一反应却是觉得我小舅舅对我妈妈感情太深了,所以才会这样抵触。如果我小舅舅知道你这么想,应该会高兴的。”
阮夜笙真的很不一样。
她整个人都是温暖的。
奚墨见多了那些人对她小舅舅暗地里的怀疑,听了阮夜笙的这番话,就像是骤然在一片阴冷中窥见了一束明媚的光。
可阮夜笙也并非是单纯地容易轻信别人的人,相反她一肚子主意,在勾人的笑意背后藏着掖着,让人有时候难以捉摸。
但这不妨碍阮夜笙那颗温柔的心,她从不会去恶意揣测什么,而是会相信证据和她自己合乎逻辑的判断。
阮夜笙眼睛微弯了弯:“那些人在推测,其实我也在推测而已,本质上没有多少区别。只是我的推测是觉得你小舅舅这么久都难以释怀,反倒是他在意你妈妈的表现,当一个人越喜欢一个东西,失去以后,就会越痛苦,反应越大,甚至都不想在人前装一装。相反,如果毫无感情,很快就能恢复过来,演技也会毫无破绽的。”
她看向奚墨,一时没忍住,又逗起了木头:“你不是逻辑怪吗,你觉得这两种推测的逻辑,哪种更好一些?”
“你……很好。”奚墨几乎是喃喃出声。
阮夜笙怔了怔。
“我是说,你的逻辑……很好。”奚墨目光微有些往旁边飘,避开了阮夜笙的视线。
阮夜笙的目光倒是似黏在了奚墨身上。
看了片刻,阮夜笙分析说:“如果你小舅舅那边暂时行不通,要知道你妈妈这几行话里提到的货到底是什么,就得找到与她联系的这个朋友。你妈妈说会带货给对方看,对方很可能会知道,而且你妈妈的古玩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她能力很强,能让她信任帮忙看货的人,在古玩行业这块应该也是行家里手,就是不知道对方还在不在长沙了。”
“我爸在调查当年的一些事。”奚墨提议:“也许我可以将这件事告诉我爸爸,让他去查,他门路广,想要知道什么,并不是难事,你觉得怎么样?”
阮夜笙听奚墨居然愿意主动告诉奚季,感觉如今的奚墨已经从畏惧奚季的状态走出来了,变得更依赖和相信奚季,也不会在奚季面前隐瞒什么,她心里由衷地为奚墨开心,眼中明亮。
她更高兴的是,这些事,奚墨都愿意与她商量。
“我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阮夜笙笑。
奚墨又有些不自在似的,说:“……那我们先出去。”
她找了个小盒子过来,将那十六封放进去,认真码放整齐。这些信偏偏缺失了一封,她看着看着,既不悦,又懊悔。
这次的不悦和懊悔,也都是冲着她自己。
奚墨收拾完信封,把一个最大的礼物盒抱在怀里,当做码放的基础层,这才将装信封的盒子放上去,对阮夜笙说:“夜笙,你帮我把另外的礼物都码上来。”
“堆这么高,你待会路都看不见了。”阮夜笙只笑着给她码了个装黑胶CD的盒子,又说:“过了这么久,这些盒子都有霉味了,你要不要把它们拆了,只拿里面的礼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