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姜逸随手放下茶盏,淡淡的“嗯”了一声。
柳腰腰只抱着琵琶直起了身子,目光落在面前的青石地砖上,缓缓开口:“那日在天牢,幸而大人援手,救了奴才一命。当时情状糟乱,奴才没能向您致谢,今日有幸和大人再见,奴才身无所长,只能给大人磕个头,以谢大人救命之恩。”.
当日若不是姜逸及时赶到,在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天牢之中,当着父亲的面,他还不知会被糟蹋到什么境地。
还好现下父亲不在这里,若是在自己最亲的人面前,一步步堕落、下贱、献媚,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是真心的感谢姜逸,话说的发自肺腑,磕头也磕的实诚。
头撞在青石地砖上,“咚”的一声,都盖过了姜逸茶盏放在桌子上的声音。磕了一下,还有再磕的趋势,姜逸眉头微皱,起身上前单手扣住了他的肩膀,温声道:“好了。”
柳腰腰没有防备,被女子单手一控,双肩下意识的瑟缩内扣。
姜逸察觉到手下的人颤栗,立刻收回了手,后撤了一步,再次开口,“起来说话。”
柳腰腰心中揣摩这这两句话,声调平平不辩喜怒,却有这不容人拒绝的威势。他没有多少和女人打交道的机会,秋叔教他伺候人的规矩,教他该怎样察言观色,揣摩恩客的喜好,曲意逢迎,委婉奉承。
可他进屋也有一盏茶的时间了,姜逸对他都是淡淡的,他揣度不出这个姜大人是个什么性子喜好。
学规矩的时候,秋叔对他说过,让他不用太担心,他这身段样貌,不愁拢不住人心。
柳腰腰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此时心中却有些没底。
姜逸不是普通的恩客,她救过他,他在这教坊司还能保住身子到今日,就是攀了这个姜大人的名号。
他心中忐忑,站在姜逸面前,也是低眉顺目的模样,半点不敢抬头。
姜逸复又坐回椅子上,瞧着拘谨的柳腰腰,温声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太过挂怀。”
“你也不用太害怕,先坐”姜逸指了指身侧八仙椅,“我问你点事情,你如实回答就是了。”
柳腰腰抱着琵琶,不可置信的抬头,对上女人了漆黑如墨的眸子。年轻的女子容貌昳丽,周身气势内敛。
他以为这样有权势的女子至少是她母亲那样的年纪了,原来这就是当朝的新贵姜大人,这样年轻,这样好看!
可这个姜大人对他如此礼遇,不像是来寻乐子,倒像是来办案子。
柳腰腰心中狐疑,顺着姜逸指的方向,慢慢落座。他们并排坐在窗前,中间隔着一方茶桌,从窗子望眼出去,入目的便是圆台上跳舞的儿郎。
临仙阁这样好的客房,只接待贵客,二人身份云泥之别,他是万万得罪不起这样的贵客。
柳腰腰拘谨的坐着,姜逸温声问他,“你到这教坊司后是个什么章程,可有见着楼主?”
“回大人的话,奴才第一日来教坊司的时候就见着楼主了。”怎么又绕到楼主身上去了,柳腰腰愈发迷糊了。
姜逸侧眼瞧他又问,“那你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妖妖娆娆的,像一条吐着信子的美人蛇,和他说话都让人寒津津的。柳腰腰心里是这么想的,可他拿不准姜逸问这话的用意是什么,不敢贸然答话。
又不敢敷衍着答话,一时陷入两难。
姜逸瞧着他僵直的脊背,久久不敢答话,心中怀疑,自己就那么吓人吗?明明从他进来,自己一直都是温声细语的。
她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腹无聊的摩挲着椅柄,静静等着,也不催促。
柳腰腰思索了片刻,低声答:“奴才入教坊司的时候见过楼主一面,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