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进城。”
青色的官轿停在木屋前,轿子上精致的白鹤云纹同破败的木屋形成鲜明的对比,周边慢慢聚拢了看热闹的人,又因为云英一行人身上的官袍不敢近前。
骦雁呆呆的看着眼前这顶轿子,上面的白鹤云纹他很熟悉,官身之人才能用这样的纹饰。他看了看轿子又看了看身旁的好友,他面上欣喜的模样不似作假,压下心中的失落,勉强勾起笑容,“哥哥,既有了好前程就快走吧,离开这是好的。”
柳腰腰看了看骦雁,又将目光转到云英面上,客气的俯身行了个常礼,“云大人,这是我的好友,我曾同家主提过的,可不可以让他和我一起走?”
还真是麻烦,这个男人永远都是那么麻烦,云英眯着眼,瞥了一眼他身旁那个男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也是个妖妖娆娆又楚楚可怜,会蛊惑人心的货色。她客客气气的还了个礼,公事公办道,“大人只吩咐属下来接您,并没有别的指示,请恕属下不敢做主应允您。您要是还有别的顾虑,属下也可先回去替您传达了再说。”
骦雁不可置信的看着柳腰腰,拉住好友的手,“哥哥,算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你快走吧,别把自己耽搁了。”
柳腰腰知道这个云英一向不喜欢自己,让她帮忙肯定是不成,他拍了拍骦雁的手,“家主让你来接我,也没说不让我带人回去啊。”他笑盈盈的望向云英,“家主那边若有罪责我一人担着。”
“呵呵”云英第一次见柳腰腰有骨气的样子,不由的多看一眼,“那您自便。”
马车上,摇摇晃晃已经离开了石场,骦雁还没从梦中回过神来,“哥哥,看刚刚那情形,你带我走真的没事吗?”——
94
第94章
马车摇摇晃晃离开石场,官道两旁的白杨树后驶,车内的骦雁慢慢从梦中回过神来,“哥哥,看刚刚那情形,你带我走真的没事吗?”
身下坐垫柔软干净,一看便是有专人用心打理,再瞧瞧自己这一身粗布褴褛的衣裳,衣袖处被石头树枝刮破了又缝,脚上的鞋子也沾满了泥点子,骦雁窘迫的缩了缩脚。身侧的柳腰腰却是一派淡然,他随意的撩开车帘,偏头展目望向车外,轻声道,“放心,没事。”
青葱似的指节拢起藏蓝的曼帘,细腻如凝脂的肌肤,让人很难相信,这双手会是一个被流放到石场,整日搬石抬木,劳作不休的流犯的手。自己的同伴漂亮他一直是知道的,以前各自忙着挣一口饭活命,白天埋头做工之余还要担心监工的鞭子会不会落到自己身上,夜里累的恨不能倒头便睡,哪里有心思关心身边的人的皮相。
如今想来,自打他跟了那位姜大人便没再受罪,自己跟着还沾了不少的光,他总是会在夜里带给他精致的吃食,从此摆脱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那个破漏的小木屋里的‘家具’也慢慢多了起来,小到梳子镜子茶杯碗盏,大到被褥枕头,名贵的伤药,以及难得一见的新鲜果子,都是在一个一个漆黑的深夜里,他提着一盏小灯笼,抱回来,欢欢喜喜的和他分享。
也就是那些日子,他知道了自己这个伙伴传奇的过往。一直以为他们是一样的人,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命数也能天差地别,菩萨都会对漂亮的人多些垂怜。
骦雁顺着柳腰腰的目光看向窗外,正瞧见兰英打马而过,女人身高面冷,他心里隐隐有生出一丝不安,小声对柳腰腰腰说,“可是我刚刚看那个领头的女人凶的很,只怕她到那位姜大人面前添油加醋说些什么。”
“你说兰英啊?”柳腰腰转回目光落到骦雁面上,嗤笑一声,“呵!她一向就是冷心冷脸的臭德行,从来就没给我什么好脸色。”
“不过你放放心,姜娘听我的话,她就是再看不惯我她也没法子。”
少年得意一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