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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事情却是弟弟邹文说了算,只见邹文满口应下来:“自然,这样吧,等着你叫锁儿来我家中拜访,我叫女儿出来见一面如何?定也叫你的儿子见着我们女孩儿。”

两人就这般约定下来,等着休沐日叫段诠送些杂书。

只是打算得好,现在段家全忙着段訚娶亲的事情,竟也没什么功夫再去处理自己的儿子的亲事。

三月二十八日,宜嫁娶,新绿已爬上枝头,风里却仍裹挟着一丝料峭的寒意,但段之缙一等公府所在的那条胡同却蒸腾着灼人的热气。

府门大开,朱漆兽面锡环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光芒,门楣之上层层叠叠的红绸缠绕垂落两串硕大无比的红灯笼,悬在门楣两侧,在微风中轻晃。

胡同早已水泄不通,琼香站在高阶之上,中气十足地下令,小厮们便奋力将大把崭新锃亮的铜钱和各式的糖果撒向人群,刹那间,哄抢声、孩童的尖叫、铜钱落地的脆响汇成一片。

“吉时已到!”司仪拖着长长的腔子高喊,鼓乐陡然也拔高,仪仗开道,庆成灯高擎,领催马队蹄声阵阵,簇拥着八抬花轿款款而来。

今日的新郎官段訚高踞骏马之上,面如冠玉,眼含笑意地向四周拱手致意,他这个未婚妻已经定下多年,彼此知根知底,且年少慕

艾,心里早就想着这一天。

花轿稳稳落在府门正前,鞭炮齐鸣,硫磺的气息瞬间弥漫,浓烈得呛人。喜娘趋前,嗓音带着刻意拔高的喜气,拉长了调子:“请新人下轿!”轿帘便被一双满是皱纹的手恭敬掀开,一个身着大红吉服、头罩大红销金盖头的身影,在左右两位盛装老嬷嬷的搀扶下,缓缓探出身来,每挪动一步,环佩叮当。

新人踩在早已铺就的猩红毡毯上,毡毯一路延伸,穿过三重庭院,直抵府邸深处张灯结彩的喜堂。沿途,仆役垂手侍立,来贺喜的宾客们夹道相迎。新娘由嬷嬷搀扶着跨过门槛下低燃着的炭火盆,又迈过朱漆马鞍,这才算是进了门。

之后便是拜天地去,新妇被送入洞房,段家两兄弟今日特意请了假,段訚叫他的父亲和叔父领着给众位大人敬酒,也是他小小年纪头一次跟如此多的朝廷重臣说话。

这其中有他认识的方叙墨、郑楒琅等人,都是之前来过家中,还有其余不认识的,叔父在官场上的同僚。

和微受新郎官的敬酒,赞他和国子监祭酒的孙女好一对佳偶,又问起功名的事情:“可下过场了?”

段之缙笑答:“比我那儿子争气,今年八月里就要秋闱了。”

“我依稀记得他是要回淮宁省考试的吧?”

“正是。”

和微赞叹道:“真是少年英才,这一去定然是蟾宫折桂,等着明年的会试了。”

段訚躬身施礼:“承大人吉言,学生在此谢过。”

段之缙又领他去给邹文敬酒,邹文饮下酒水,照例贺喜两句,又催着段之缙赶紧办该办的事情,千万别拖。

段之缙应下,领着他旁处去,直喝得三个人面红耳赤这才作罢。

晚上叫了些小丫头闹洞房做个仪式,热闹了一天的段府才平静下来,此时天已经漆黑了。

第二日也该去当差,段之绪还能留在家中受新妇的茶水,因为亲家公身子不好,刚进门的文玉心中放心不下,便想三日回门的时候在娘家住些时日,好照顾照顾父亲。

这要求自然不好她来说,因而是段訚主动跟祖母提的,王虞满口答应下来。

三日回门的时候,文玉就回家服侍父亲去了,而现在尘埃落定,段之缙就有了功夫操持段诠的事情。

虽说是叫送杂书去,但总不好真地送杂书,段之缙就跑到书房里找,抽出了些不知哪年哪月赐下的孤本,用锦缎包着,拿雕花嵌金的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