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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则他们来通商的洋夷也并不安分,因为信教的问题和当地居民起争端也不少。就我听说的,前些年不是还有传教的洋先生引诱咱们国人不要进行祭祀祖宗,被当地的知县抓了吗?”

“再有就是祖宗成法,轻易变不得。而且你再开一府通商,把贺子成的大饼砍了一半儿去,人家死也不能愿意。”

段之缙彻底放下了筷子,问沈白蘋:“我听你的语气,难不成是有想法了?”

沈白蘋用茶水漱了口,笑道:“在西南,你一大半的时间跑外边回不了总督衙门,京里来了圣旨、折子都得我先看,平日的节庆问候,给皇上上折子请安问好也是我处置,皇帝的性子我明白,他是无利不起早,你得悄悄地和他算通商之后国库能进多少钱,而我们说的倭寇等又不会花多少钱。至于其他的事情,你难道还想不出解决的法子吗?”

“是,其他的法子倒是好弄。”

这下心稍微放下了一点,段之缙又有了胃口,就着冷掉的菜吃了一碗米饭,就收拾收拾睡觉,准备第二天军机处议一议。

因为宫里尚书房上课和军机处上值是差不多的时辰,他就带着段诠一块儿离家。

段诠也是福天掉到了苦地,平日里哪就起这么早了?一直都是天亮了再起,结果现在卯时就得到尚书房,天还没亮呢!

别说吃饭了,他都是抱着衣服上了马车,他爹爹帮着他在马车上穿的。

段之缙好歹给他把棉服都穿好,又狠狠系上了大氅,给孩子裹得里外不透一丝风才放心,叮嘱道:“该吃吃该喝喝,实在是不想学也无妨,我估计着过几年三皇子彻底不去尚书房了,你也就被送国子监去了,去那正经学也行。”

段诠强撑着眼皮点头,一个猛子扎下马车被他的小厮段科接住,抱怨道:“小爷看着些,你要叫皇子先生们看着你满头血得进去吗?”

段诠被外边的冷风一激也清醒了过来,把爹爹的马车抛在身后,小跑去了尚书房。

尚书房里大大小小的皇子和宫内读书的宗亲全都到了,小活佛布扎拉依已经坐在绥王身边读起了书。

他在门口歇歇气,草草收拾了身上的衣服才稳重地走进去,随手解下身上的大氅递给看班的太监。

段诠给四五个皇子问好之后走到三皇子身边坐下,三皇子看着他眼睛含着笑,问道:“谁你给穿得衣裳,扣子系错了也不知?”

段诠手忙脚乱地查身上的扣子,果然是系错了,不仅是系错了一个,而是系错了一排。他一边抱怨着,一边不知如何是好,纪明祚叫他转过身去收拾,“反正都是男人,你只管重新系。”

等着段诠收拾完,整张脸儿都涨红了,尴尬地高声背书,幸好周围人都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只觉得新来的小子忒虎。

过了辰时,皇子、伴读读书也已经惫乏了,授课的翰林院学士王自平款款进屋,抽了两个伴读背书,才开始今日的授课。

“昨日授《大雅假乐》,所谓不愆不忘,率由旧章,旧章何指?”

纪明祚答道:“郑康成注为先王礼法,为文王典制。”

王自平颔首,看着三皇子再问:“孟子斥白圭欲二十取一,曰:貉道也。何也?”

“貉为夷狄,其征发之法不合礼法。”

“善,故孔子书初税亩三字,谓其坏井田祖制。”

王自平说完扫一眼底下的学生,“昨日留的课业,叫大家诵《王制篇》,家宰制国用,必于岁之杪,祖宗税制乃阴阳协和之道,观乎天文以察时变,前朝改税次年彗星贯紫微,正合天人感应。”

他点到为止,又开始讲《中庸》,“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灾及其身……”

在场的诸位都不是蠢人,王自平突然讲什么祖宗成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