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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了一圈,该套的话也都套了出来,最可怜一个刘一峰,就他吃苦最多。

现在只等着他的便衣回来,将两方事情整合一番,这样就能顺理成章地对刘家发难。

走出阴暗潮湿气味难闻的牢房,王章伺候着他沐浴更衣,这才用了第一顿饭。

上午的事情折腾完,又去看了自己的稻子,回卧房脱衣裳钻被窝,段之缙准备来个沉睡不醒,谁知正睡得迷迷糊糊呢,外边门敲得邦邦响,县令粗哑的嗓子嗷嗷叫道:“出事了部堂!学生们闹起来了!”

段之缙起身,不过此种事情经历的多了,倒也不怎么慌乱,再大的排场能有上次罢考的排场大吗?

他趿拉着鞋子往外走,打开门一看,县令慌乱有之,兴奋亦有之。

好嘛,来这里打击报复来了,还惦记着昨儿晚上打扰他睡觉的事情。

段之缙半眯着眼睛,“收收你的表情,他们又闹什么呢?”

县令道:“摊丁入亩的事儿,乌泱泱的学生举着圣人的牌位往县衙走。部堂,我们如何是好啊?”

段之缙转身回去穿衣服,抱怨两句:“大热天的,没事儿不读书跑这儿练我来了,等我先穿上衣服,你去给我拿这个县的土地册。”

县令都抱上了账册回来,却见王章和他还慢悠悠不知轻重的样子,跑上去帮忙系衣服,一时间三双手齐上齐下,很快出了衙门大门,果然人头攒动,为首的人抱着孔子牌位,正气凛然。

段之缙抱着膀子站在大门口,高声问道:“你们有什么需求可以说嘛,又拿着自己的功名开玩笑,何苦呢?”

为首者将孔子牌位举过头顶,扑通一声跪下,高喊道:“我等是为反摊丁入亩之乱政而来!”

“论祖宗成法,今摊丁入亩坏我国朝永不加赋之训,大人妄更百年成宪,此非以私智乱国典?”

“先贤有道,设圣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之礼。今胥吏持筹握算,竟以市井之术凌驾乡绅,岂不知财聚则民散,今聚敛之臣当道,岂非令士心寒而民怨沸?”

段之缙听着脸一皱,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衙门的匾额。

他说的是哪儿啊?还是雍朝吗?他想与纪禅共治天下啊?

还以为给我整古希腊去了,他怎么不说民主呢?

那学生仍义愤填膺道:“士为四民之首,今朝廷视缙绅如商贾,驱士子同皂隶,岂不知天将崩地将裂,江河倒流就在眼前!”

段之缙从县令手里接过册子,讶然问道:“是哪儿的天要崩了,哪儿的地要陷了?又是哪儿的江河要倒流?要是没天崩地裂也没江河倒流,你负责吗?”

第129章 129刁难的一问叫现场……

刁难的一问叫现场沉默下来,所谓天崩地裂也不过是惯用

的场面话,谁知他还真问这个。

县令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吩咐差役将他们驱散,被段之缙拦住。

事儿应当正大光明地办,无理之辈才会遮遮掩掩。

县令看他不听劝告,也着急得很,再看看对面的学生高举孔子牌位,顿觉头昏脑胀,牌位一举高,他就想拽着段之缙跪下来。

对面的学生也看出了这边官员还是心有顾忌,于是张口问道:“大人,你们见了孔圣的尊位不下跪,意欲何为?”

县令一听,当即撩袍子跪下。段之缙恶心得很,他膝下虽没有什么黄金,但对着这些人下跪心里过不去。

但该跪还是得跪。

官员一见总督跪下了,全都跟着呼啦啦跪下,气势顿时矮了一截。

学生这边纷纷叫好,段之缙高声道:“莫说先圣牌位在前,就说是朝廷上官在尔等身前跪拜圣人,尔等不下跪是岂不是倒反天罡,哪还有脸在此论仁义礼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