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从今往后的一切考试停止,断了他们入仕的可能。玉卿等领头闹事者秋后问斩。”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段之缙没有遭骂也没有遭罚,但即便是遭骂遭罚又何至于迁怒如此多的人?一省的士子跟着倒霉,实在是太过。
但和微正在气头上,说这些容易惹恼了他。
和微倾吐完了,擦擦眼泪问道:“陛下怎么跟你说的?”
定然不能跟和微说实话,段之缙也哭丧着脸道:“给我一顿臭骂,叫我小心身家性命,但是看在之前改土归流的差事办得不错的份上,这次先饶过我,再有下次数罪并罚,皮也给我扒下来。”
和微唉声叹气:“算了,都是给人家当臣子的,这都是常有的事情。这事儿也算是过去了,咱们去查一个好日子,你挑一只猫走吧。”
聘猫对文人雅士来说总算是一件大事,对和微更是重要,不啻于给儿子娶亲为女儿选婿,特意找了一个算命先生,掐算出一个上上吉日。
段之缙在学政府署住了两天,又去查当地的钱粮刑名,这才等到了六月四日,聘猫的好时辰。
段之缙挑好了一只小公猫,亲写了聘书呈给和微:南岺总督段之缙聘狸奴书。
“伏闻阴阳化育,狸奴乃食鼠灵官;乾坤交感,简州现四耳神兽……”
和微读了开头便忍不住嗤嗤地笑,“四耳神兽,你倒是会写。”随手捞起来被选中的小猫,点点湿润带粉的鼻头,“小家伙,你也成了神兽了。”
顺一顺毛发,接着看道:“谨备云龙古井盐砖一方,赤鳞双鲤一对,今立契。一愿狸君食禄公堂,二嘱灵猫镇守庚方,三祈圣兽爪利齿坚。鼠辈闻风遁,米粟积如山。谨立契书,伏惟灵鉴。”
“好!好一个鼠辈闻风遁,米粟积如山。你的聘书写的有意思极了。带着这个有福气的小家伙去总督衙门吧,可怜伶俐还得跟着我奔波回京,没意思透了。”
段之缙把猫搂在怀里抚一抚,看着和微怏怏不乐,跟他说道:“和大人,现在还没有明发旨意说要给你议罪,您要是信得过我,路上走慢些也无妨。我跟皇上求求情,这次的事情谁又能料到呢?再者上次你答应我派遣廪生入军队讲学的恩情我尚未报答,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劝一劝陛下。”
和微连连摆手,“可别了,皇上正在气头上,你去劝只会惹恼了他,不要为了我引火烧身。上次的事情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恩情。现在事情如此,就此打住吧。”
段之缙坚持道:“皇上这次迁怒太过,我做臣子的本就有劝谏的职责,并非是因为你如何。”
和微十分动容,“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你我说到底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倒如今,你这个朋友我算是交定了。”
段之缙回到总督衙门之后立刻叫包诸上折,包诸听完却是淡淡一笑,“大人,这可就大错特错了。学生问你,停考和要给和大人议罪的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和微啊!”
“那和大人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自然是他京中的家人写信告诉他的。”
包诸一合手,“关键就是这个。两个消息没有一个是从朝廷得来的,陛下的旨意还没有到南诏,大人就什么都知道了。不仅知道了罢考事宜的处置,还知道了和微大人的处置。您是皇上,你会如何想?”
他提醒道:“您能知道此事,无非是两个途径。一则是你京中有人往南诏递消息,二则就是旁人跟你说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和大人。前者是你自己不安分,后者则有总督结交学政的嫌疑。当初学政从总督手下分出来,就是为了直达天听,结果您和学政勾勾连连,皇帝会怎么看?”
段之缙恍然大悟,“对,这个折子不能现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