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前来收拾,把土坑填平再和秦先生一起去了县衙。
县衙内等候着土司的亲随,俱被留下用饭,这次没有喝酒,只是谈了朝贡的事情,两位土司不约而同,都说愿意增加贡品。
“别别别,你们的日子也不轻
快,陛下也不缺你们那点东西,咱们安安分分过日子就行。当然,我还真有事情得跟燧明土司谈谈,您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她的亲随担忧地看着吴阿兰,吴阿兰镇定一笑,“我们是朝廷管辖的土司,既然总督开口,我自然愿意。”
马黎不知他们搞什么鬼,可人家没留,自己也只能离开。
残羹冷炙都收拾下去,段之缙招呼着吴阿兰喝水,打量她一番道:“你和旁的土司不一样,燧明和旁的夷族也不一样。”
吴阿兰笑问:“大人何出此言?”
“你比旁的土司亲善朝廷,朝廷对你的部族也仁爱许多,自然不一样。现在本督有一个天大的好事,算是报偿你遵从朝廷的。”
“大人请讲。”
段之缙从袖中取出一本文书递给她,“若你不懂汉文,本督可以给你解释。”
吴阿兰接过,“多谢大人,汉文我还是能看懂的。”她懂汉文,不比读书人差,但看懂之时,神色却异乎寻常地冷了下来。
“我部安分守己,遵从朝廷的命令,我治下也算清明,土司职位也是你们祖先的承诺,凭什么改土归流!”
“正因为你安分守己,朝廷才不愿意动刀兵!你是担心你的族人还是担心你自己的荣华富贵?若是族人,你大可放心,朝廷的赋税比你们轻太多,且我们会制定夷律,从此之后按律审理刑名案件,要公正得多。倘若你是担忧自己的荣华富贵,大可不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全你的荣华富贵。”
吴阿兰凌厉的眼睛闪着寒光,“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之缙也不怵她,“我新主改土归流之心犹如磐石,倘若你们不肯顺降,就只能是短兵相接了,不仅不能保有世袭土司的职位,更会遭杀身之祸!”
段之缙又道:“凡事有利有弊,燧明地势平坦耕地也多,你治下夷民在保宁县内交换,县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比其他的部族强不少。但现在形势一转,火炮在保宁县内架设便能打到你的寨子。你要想清楚,到底要不要为了你之一姓,叫寨子里的众姓受苦。”
吴阿兰的手攥紧,“那我岂不是亏死了?地没有了,赋税徭役也没有了,就剩下一个土司的空架子?你以为我不会放手一搏?”
“不,你不会的,车慧清同本督说,你最会审时度势,而本督说的好事就是给你的。”段之缙又拿出了一封文书,递给吴阿兰。
吴阿兰一目十行,敛着眼睛合上,“我会回去考虑。”
“本督希望能在十日之内得到答复,而这十日之内,本督命人为你赶制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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