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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

段之缙心里一紧,皇帝的身子该是真的大不好了,怕是撑不了多久这才叫毓秀和端王这样紧张,连避嫌都顾不得,因而沉声道:“下官谨记。”

毓秀又嘱咐了一些政务的事宜,这才放他出去。

很快就到了祭天的日子,没了三位中堂和几位协理大学士,原本忙碌的内阁都略显萧瑟,紧要政务需要皇帝做主,祭天总共四日,段之缙就面圣三次。

皇帝还没到气若游丝的地步,但喘气像是拉风箱,脸色更不好,面若金纸,偶尔下地走动也是头晕目眩。

但不知是祭天感动了哪方神明,皇帝竟然撑了过来,过了正月便将端王册立为太子,只是东宫尚未收拾妥当,仍住在端王府。

到了二月将要殿试的时候,皇帝大好,华杏林说再撑个一两年没问题,于是遣太子出京祭孔,紧跟着就是举行殿试。

一道治理黄河的策题,另一道题虽与西南有关,却是问汉夷关系,比段之缙想的还要长远,内阁才议出来如何对付土司,这边就考上了如何治理夷民。

所有的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宋征舆殿试为二甲第四名,考试之后顺利进入庶常馆。晚上宋家设宴,王虞和宋征舆之母好好叙话,段云霓在一旁伺候,宋征舆却同段之缙去了书房。

他急得在门槛处绊了个踉跄,回身急问:“二哥,陛下的身子当真没事儿吗?”

“从过了年后便正常理政了,从没听中堂们说皇上身子又不好了。”段之缙说完,疑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日拜见陛下之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陛下喘息极快,面色也不甚好,真的没事儿吗?”

段之缙宽慰他,“若是有事儿,太医定然会劝陛下停止理政,内阁的中堂们也能看出来。但现在一切如常。再者,陛下年纪大,喘息快些也属正常,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宋征舆还是有些焦虑,段之缙说:“倘若你不放心,那就写信给太子殿下,叫他祭孔之后快马加鞭地回京。”

这句话本是说笑的,谁知宋征舆当了真,言辞恳切地书信一封,真往山东寄去,但如今还不到三月,太子的车马再快,也得三月下旬才能回京。

段之缙拿他没办法,只摇摇头。

直到有一天晚上,已经是宵禁时分了,段之缙和沈白蘋在房中睡觉,卧室门被砰砰扣响,琼香带着困倦的声音传进段之缙的耳朵。

“二爷,方大人来了,说是要紧事。”

段之缙昏昏沉沉的脑子一瞬间清醒,和坐起身的沈白蘋对视一眼,蘋儿推着他下床,“快,你快下去看看,这么晚了,定然是有急事。”

春寒料峭,段之缙披上大毛衣裳往正堂里跑,母亲也被这动静吵醒,正往致知斋赶,正巧撞上段之缙,她头一回儿遇见这种事情,有些惊慌,“可是出什么事儿了?现在都已经宵禁了他是如何来的?”

段之缙吩咐丫头扶太太回房,陪着走了一段,安慰道:“无事的母亲,他家就有九门提督,宵禁的时候外出也有他家里人行方便。”这才叫王虞稍放下一点心,还是嘱咐道:“无论是什么事情,等会儿都禀报与我,千万不要瞒着。”

段之缙应下,加快步伐去了正堂,方叙墨在那里等候。

两人刚一见面,段之缙尚未说话,方叙墨上前深鞠了一躬,神色前所未有得庄重严肃,他把拢好斗篷张开,里边的明灯紧张地拽住了姐夫的前襟。

段之缙大惊,“这三更半夜的,你把三公子带来作甚?”

方叙墨将明灯轻轻放下,并没有先回他的话,“允升兄,先安顿好孩子成吗?”

上次他们住的院子空置了不少时间,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出来,只能先叫丫头领到致知斋去,明灯少见的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