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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水司衙门外堂十几位经承忙忙碌碌,只有一位经承柳世华在门口甩着荷包,段之缙刚靠近,他上前询问,“可是今日新到任的段之缙段郎中?”

“正是。”

“下官柳世华拜见大人,我们江通江郎中叫下官在此迎接。”

段之缙由他引入东屋,里边已经坐着三个郎中,年纪最大的一位就是江通,其余二位分别是祝严法和丁璇,年纪也不小。

四个人寒暄一阵,那三人赞年少有为,段之缙说自己年纪小还需前辈提点。

这四人中,江通的年纪最大,威望最重,另两人隐然以他为首。

江通不是上官,上官的架势却摆得很足,拍拍段之缙的肩膀道:“段大人,我知道你原先是理藩院行走,若说六部办差的经验嘛,还是我们这些老人多。再者,吏部光跟官打交道,刑部跟犯人打交道,礼部跟礼打交道,户部跟钱打交道,兵部和军官们打交道,我们工部却麻烦得很,我劝你先学习一些时日,几个月后再正式办差如何?”

都是五品的郎中,江通可以做前辈的样子,却不能摆上官的架势,段之缙又听他“苦口婆心”,却满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又话里话外地拦着自己办差,便知来者不善了。

“哦?那晚辈可要请教一番,这工部有什么麻烦的。”

江通也没想到他能问,还是回道:“我们工部,既要核算京师和地方河防水利的造价,还要掌管火药,审阅各地官员题奏的工程,连工匠也归我们管,种种事宜,钱、官、工、军都要我们费心,你说是不是麻烦得很?”

江通又道:“段大人,我在都水司办差也有三四年了,有些东西还是能说几句的。这里的差事不好上

手,定然要先学习,等着上手了再和我们一同办差,如何?”

段之缙不知道这其中的牵扯,决定静观其变,回道:“江大人愿意教导晚辈,也是晚辈之幸。”

因此,第一天当差,段之缙就是满衙门溜达,看着他们抱着册本进进出出,从早到晚地忙碌,三个郎中连用饭的功夫也没有。

因为无事做,下值的时辰一到,段之缙就出了工部衙门,先去户部找邹文借了一身五品官服,这才回家去。

今日晚上,段之缙才见到了妹妹短云霓,小丫头两个眼睛还泛着红,全是绣嫁衣熬出来的,弟弟的儿子珠珠一刻都离不开人抱,此时趴在乳母的怀里,脚边是连科绕着乳母转。

段之缙瞧霓丫头熬着,提议道:“找两个绣娘,帮一帮妹妹,何必叫她自己来绣?”

王虞瞪他一眼,“哪有这样的?嫁衣都是新娘子自己绣,她婆母愿意帮着她偷工减料,那是她婆母的心意,她自己可不能主动叫人帮忙。”

段之缙道:“自己绣也不能多绣出来个花,再说了,难道公主郡主的嫁衣也是自己绣的吗?差不多得了,谁还能告诉她婆母?”

段云霓却道:“二哥,你是个男人,不知道这里边的机关。绣品和人的长相一般,一个人一个样法,细心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绣品是不是出自一人之手,二哥还是别捣乱了,闹得我心烦。”又拿出来一个月白色香囊,说是去年绣的,结果他拖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都要入夏了。

闲聊三两句,大家凑在一起吃了饭,段之缙才跟着沈白蘋回房,打量一番妻子的肚子,又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她。

沈白蘋道:“这可怪了,工部忙成这样,多来一个人难道不是多一个人干活?你们又都是司官,没有利益牵涉,他朝你使什么劲?”

段之缙跟着找来的奶娘学抱孩子哄孩子,一个长条软枕在怀里颠来倒去,装做是一个孩子,时不时拍拍“孩子背”。

“这谁知道,我也奇得很,关键是另两人也不说话,倒像是这都水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