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顺思路。今日四月十六日,正好将录科的事情告诉先生,求先生指点一番乡试。
段之缙提起了方叙墨探听的消息和徐明宣的推测,跟秦先生说道:“我觉得徐明宣说的在理,百花齐放才是春,说不得这次国子监的名额多呢?下几个月的苦功夫,定是能中举的。”
秦行翻看段之缙的功课,先指出了时文的不足,教导段之缙修改后才回答刚才的话。呷一口茶,摇摇头,“你知道分民卷和官卷吧?”
“自然知道,官宦子弟和平民考生分卷考试,官宦子弟考官卷,平常考生考民卷,学生正是考官卷。先生何故问此?”
秦行哼笑一声,“圣主想要叫官卷中出一个解元装点官员们的脸面,只是科举惯例,官卷不点解元,今年强行点一个解元就要从旁的地方补偿人家。你们官卷中举名额是按照民卷来的,民卷中二十五卷,官卷可选一人。顺天府的解额一般是二百名左右,每年官卷也就出七八个,最多九人。今年分给国子监的解额确实多了,但是那是给民卷的,整个顺天府官卷只点六人。”
“端王点了顺天府乡试的搜检王大臣,因而今年的顺天府录科名单我也看了,光国子监内能考乡试的荫生就有十一人,非国子监的官宦子弟也有近二十人,你自己估计一下,读书火候到了吗?”
段之缙抿唇静思。徐明宣素来是一等,自己比他还差一些,施秉文和自己水平差不多,剩下的荫生多是率性堂中的学长,定然是比自己强的。而国子监外的竞争者水平不明,未必比自己差。
可是自己不分日夜的读书,都是为了此次能够中举。
自家情况比德润兄、邹含章自然是强上不少,可段云霓没个父亲为她张罗,母亲长久没出过门,也不认识什么人家,云霓的婚事到底要靠着自己。若是此次得中,妹妹有个举人兄长,身价也高些,若是不能,自家还有个什么?连个爹也没有。
但官卷虽点的少,却也不是全无希望。段之缙想起了清代科举的一些惯例,决定兵行险招,左右这书中多按照清制来。
秦先生看着段之缙的眼神从焦虑迷茫一点点坚定起来,倍感欣慰,却不知这个胆子大的学生要在考场上干什么事情。
从次日起,段之缙回了国子监便闷头写时文,上午背书和经解,下午拿着《钦定四书文》练习时文写作,从一下午写六七篇一直写到半日做十来篇,众人都不知他意欲何为。
段之缙这边为了乡试废寝忘食,葛家也早早打算起来,全是为了葛观澜。
葛观澜这一生原本该是顺风顺水,誉王的三女,嫡妃所出,早早便封了嘉宁郡主,就等着及笄后嫁给葛观澜,叫一只金凤凰落到葛家来,谁知嫁妆都置办好了,好生生一个闺女就急病没了。
誉王是皇帝的亲子,为了全王爷的脸面,葛礼叫葛观澜为未婚妻守了一年妻孝,又向陛下求娶灵寿郡主。谁知陛下答应了,皇后娘娘横插一杠子,和端王一起把灵寿郡主的婚事捞到了自己手里。
本不是什么大事,葛观澜作为世家子弟中少有的文武双全的俊秀青年,虽说比郡主大了一些,可洁身自好,家里除了通房丫头连个侍妾
都没有,又难得适龄,想来兜兜转转,郡主还是要配给自家小子。
结果点背到这种程度,偏生就叫一块儿香饽饽落到了方家。
正经的龙子凤孙已经没有适龄的郡主了,葛观澜也二十多岁再拖不起,圣上给这个小子另赐了宗室女,只是到底不如郡主金贵。
不过虽然娶不到郡主,该替这个儿子谋算的东西也得谋算,葛礼在书房里嘱咐幺儿:“顺天府乡试正主考官是礼部尚书闻清远,副主考官是翰林院侍读学士史鉴。今年年头好,底下商量的结果是从国子监内出解元,父亲估量着除了你还有谁呢?但是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