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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痴了,怎么没想到这些东西……”

“你忘了我父亲是吏部尚书了?我若是想不起这些才要出事呢!”

段之缙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说,郑崑瑛的题目为:“三川、宁西等地百族混居,屡生变乱,或剿或抚,何以定边疆、安民心”,他提出“先剿后抚”,诛首恶而宽宥从者的策略,主张慎重选官,以明悉当地风俗者为官,且要汉夷一视同仁,不能偏私等方略。

方叙墨的题目就有些偏了,竟然是岭南与外通商一事,题目为“岭南海禁虽开,然夷人多夹带违禁品、偷漏关税,何以兴利除弊”。

方叙墨以为自己的答案不甚好,可在大家看来却是甚好。

他先提出叫夷商自行聘用当地商人做保,当地商人先行查验,若是朝廷再发现漏税则实行连坐,而本地人则可以从外商那里获得酬劳。这样既减轻了朝廷搜查的负担,也能让当地的商人得到实惠,可谓一举两得。

二则简化税则,裁撤一切杂税,只征收单一的商税或关税,并设立专门衙门处理此事以杜绝吏员勒索。

段之缙惊喜万分,第一法不就是清代的“保商制度”吗?自乾隆年间实行,的确起到了一定的效用。第二法则更具现代色彩,尤其是简化税则,对于杜绝官员勒索和加强税收管理有妙用,因而对着方叙墨大夸特夸,把人家的脸臊得通红,捂着他的嘴叫他别说了。

段之缙笑道:“怎么不许说?我猜你这次的成绩定然极好,必不负郡主的期望。”几个小伙伴还在商讨此法,越说越觉得巧妙,方叙墨听他们都觉好,嘿嘿傻乐了起来,只觉天地旷大,万物可爱,可他也晓得不能高兴太早的道理,憋着内心的欢喜回家,直到七月初一日下成绩。

诚心堂,二等,方叙墨。

从未有过的欣喜冲击了这个三等常客,方叙墨抱着木栏嚎啕大哭,令众人侧目,人群渐渐围聚起来,直到有人跑去绳愆厅报告了监丞李文瀚,李文瀚赶来警告般地咳了一声,大家乌泱泱散去,只剩下方叙墨仍在原地抽抽嗒嗒,他的三个小伙伴束手无措。

李文瀚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万年三等突然窜上了二等,若不是试帖诗还不甚好,能不能做一等也难说,全国子监的大人都议论纷纷,甚至思考过作弊这种可能性。但此次策题一共有五道,都是随机分发的,身旁答题之人都不一定分得同一道题,谈何作弊呢?

他这段日子也的确是废寝忘食,或许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方叙墨就是善于答策或对赋税一事格外灵慧。

这些都尚未可知。

夜深人静处吞下的泪终于浇灌出甘

甜的果实,即便七月初三日考的四书文仍被列为三等,方叙墨的兴奋劲儿也没有过去,尤其是阅卷博士特意来安慰他的时候。

博士语重心长,说他虽仍为三等,可比之几月前大有长进,劝他以“行百里者半九十”为诫,千万要坚持下去。

方叙墨尝到了读书的甜头,自然更加刻苦,诸生纷纷效仿,学风为之一正。

七月十五日中元节放假一日,十六日仍照常放假,因而本月大讲与大课均提至十四日,考完之后直接放假。

二等的欢喜在心里藏了近半月,方叙墨被放出牢笼也不想进马车,兴高采烈地走回家中。

路程不短,天又渐热,走回家时,方叙墨的里衣都汗湿了,额上冒着汗珠,亮晶晶的,进了家门第一件事就是回房换衣。

他贴身伺候的小子顺顺上来解衣扣,瞧见大爷身上的汗一层层,恼得骂接方叙墨的奴才,“真是不长眼的好小子,就叫大爷这么走回府?里衣都汗湿了,若是叫风袭了得伤寒怎么办?等会儿定要跟老太太告一状,好好紧紧他们的皮子。”

方叙墨叫他拿着湿帕子把身上擦一擦,换那件熏白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