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16 / 35)

纷点头,等着阅完卷后联名具折,讲明事情后严斥此为投机取巧。

……

“……务多求进,全失制艺本旨。开钻营取巧之风,坏士林淳厚之体。文贵精纯,岂以多为胜?今若纵此浇竞,恐天下人群效诡术,弃根本而逐枝叶,圣贤之道渐湮,科举之公尽丧。”

乾清宫内,鎏金狻猊炉口吐出四合香浓浓的雾,一缕缕漫过蟠龙柱,沉、檀、乳、麝的芬芳中夹杂着一丝清苦,是掩盖不住的萦来绕去的药气。

皇帝年纪渐大,近些日子天热多用了些冰就患了伤寒,看那些弯弯绕绕的字竟然头昏眼花,只能叫太监吴祥念折子听。

最后一个字音消逝,崇德皇帝猛咳了两声,浑浊的眸子扫过跪在下边的端王、闻清远和史鉴几人,最后凝在纪禅的黑色常服上,苍老疲倦的声音模模糊糊地流出来。

“你也当了这次顺天府乡试的差,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端王手里还捧着朱卷,从后往前读了几篇时文,笑道:“儿臣倒觉得是两位大人小题大做了。此生虽有违程式,然心志可嘉,才学尤显,五经皆通极为难得,若此都要说成‘浇竞之风’,那岂不是说勤学刻苦为‘浇竞’?太过匪夷所思。”

“再者能一日之内书两万余字,岂是庸才可为?科举抡才大典,撰文多不应当是黜落士子的理由。更难得这是官卷,官宦子弟能这般励志向上,也够罕见的。”

“哦?官卷?”崇德帝倒有了几分兴致,史鉴眼睛狠狠闭上,心里暗骂:“就知道有这一出,现下如何是好?”

皇帝欣慰问道:“那倒真是了不得!他是谁的儿子?”

闻清远道:“是前吏部郎中段成平的儿子段之缙。”

端王惊讶,原来是这个小子,真真是有造化了。

可皇帝哪还能记着段成平这号人?端王补充道:“这是崇德十七年在赴任路上死难的山东玉平知府,原先是吏部员外郎。”

他这么一提醒,皇帝便记起来了,可惜道:“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水土不服,去山东那个死了,杨度也是上吐下泻又被调回了山东,身子太弱……那这么说,他父亲还对朝廷有功了?”

“正是。”

崇德帝大喜:“那应该大大的褒奖啊!亚椿刚看了那些文章,四书五经可通?”

亚椿是端王的乳名,《逍遥游》里说,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最是长寿,亚椿虽说为“不及椿树”,取得却是反义,算是文雅点的“狗剩”。

端王答道:“昌明博大有流转之致,虽不见如何精深,但破题极正派,的确是好好读过书的。不过这也是儿臣一人之见,到底如何还要请父皇裁决。”

语罢将朱卷递给吴祥,吴祥将朱卷呈上,皇帝摆摆手示意吴祥为他读。

听完一章,皇帝问道:“闻清远和史鉴觉得如何?”

闻清远是老油条了,听皇帝声音无一丝不耐又和顺慈爱便知是满意,正准备放弃给葛观澜说好话的时候,史鉴却憋不住了。

他到底是个翰林院没行过政的“尊贵人”,连圣上的脸色也不会看,梗着脖子说:“臣以为这些文字都难称得上是精妙。”

皇帝一愣,笑着看了一眼端王,而赞了这些文章昌明博大的端王眼里含着讥诮,倒要看看史鉴能说出什么高深之见。

“臣以为时文首要看是否集才情藻绘于一身,段之缙之文辞藻过于简明,到看不出什么精妙了。”

皇帝倚着吴祥的手喝了一口参汤,示意闻清远说话。

闻清远现在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彻底抛了葛家的事情,正色道:“方才是臣等狭隘了,只忧虑会开钻营取巧之风,而没有考虑到五经皆通的难度。其文入理虽不如其他士子的精深,也可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