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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跟赌坊商议好这肥羊的价钱,按部就班,人便在里头坐着了。

刚开始只是看着同乡人玩,等十两银子变成二十两,眼红得他央求着分了一两银子给他玩,结果他竟然赢了十来两,非但还了银子,还白得了十来两。

当天买了好酒好菜回去喝,一个人在县里的大房子里睡着。乡下的薛老婆子到处找没找到人,顺道来屋子这边看看,发现已经没人盯梢,才敢进门,才知道他原又回了大房子。

薛老婆子有心想回来的,来来回回盯着好几日,觉得那对母女应该是不会再来找茬,这才趁夜偷偷摸摸带人搬回来住。

这几日薛老爹常去赌坊,总有赢的时候,每回都能得不少银子,他却一个子都不想给薛老婆子,被人追捧着手气好的时候,更是红光满面的。

日子就这么安生着过,薛老婆子懒得管他每天早起出去,晚上喝得烂醉回来,只要不找她要银子就行。

偏偏就是这么一放任,薛老爹已经成了赌坊的常客,从赢多输少,变成输多赢少。

等薛大哥被放出来时,薛老爹在赌坊已经输红了眼,近千两银子的欠债,还都是偷偷拿得家里的田契房契,真金白银的值钱玩意儿去抵押的。

赌坊的人知道他有后台,没有抵押的东西,是绝不肯借他银子的,白纸黑字拿东西来借钱,谁也拦不住他们来收屋子。

薛老婆子看到薛老爹还在求她要银子翻本时,才感觉天都要塌了,才这么点时间,薛老爹竟然染上了赌瘾。

薛大哥一瘸一拐出来的,想要请个大夫好好养养身子,却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赌坊的打手好声好气将他们的东西收拾出来放在门口,三天内必须搬走,否则里头还有什么东西没拿,那就不好意思了。

那些打手就守在里面,随便收拾,他们不走却不行。

跟薛老婆子下跪也要不到银子,家里的银子翻箱倒柜也没找到在哪里,薛老爹赤红着眼,脸面都不要,赖在柳氏的铺面外头要银子。

那铺面的管事翻着白眼,摆摆手让伙计们抬出去,有这么个人在,生意都不好做。

薛老爹现在却怎么赶都不走,在铺子外面大哭大叫,骂骂咧咧都是薛元娘不顾爹娘死活的丑话。

一直在看热闹的柳氏并不在乎,随便他怎么说,大哭也好大笑也罢,好日子还在后头。

得了意的管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口老痰:“一年一千两还不够你花?你是皇帝老儿还是贵人出身?就算是县太爷家的公子,一月不过十两银子,还想要更多?怕你是没这个福气也没那个命。”

人群中,不少人倒吸口气,那可是一千两,又有人说在赌坊看过他,赌得还不小,一副赌鬼的模样,一个月输掉近千两。

哪家的孝顺姑娘能嫁出去后还每年给几千两银子的?夫家还能让她这么接济娘家?一千两真的已经是极限了,普通人家二十两一年,都够五口之家能常见荤腥。

可薛老爹完全不管,在铺面旁边撒泼打滚,发狠了一定要掌柜的给银子,纠缠了七八天,看热闹的都不稀奇看下去。

柳氏让管事的通知贾政,这不是寻衅闹事吗?

薛老爹也很横,对簿公堂之事,还能义正词严说薛元娘让他找这个铺面的管事要银子,这个管事的肯定没听薛元娘的话。

他们都活不下去了,竟还一两都不给。

管事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是别人家的产业,只是代劳而已,只有一千两一年,都已经给了他,一分没留下的,再闹事,下回谁愿意给薛元娘送银子,就让谁送去。

贾政被薛老爹这等泼皮无赖烦得要死,不仅柳氏告到她这里,那条街的管事都来上告,街边的小贩各个都不舒坦,暗地里骂他睁眼瞎,不顾百姓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