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得不承认,它的战略意义很强,做得越大,作用越强。”薛元娘摇头笑起来,“需要立大功或者将功赎罪的时候,就可以把它拿出来用。”
说到这里,薛元娘直直望向他:“你不觉得银子太多作用不大,反而会出事,一出事便是连根拔起,但换成各种各样的东西屯在手里,等有需要拿出去,还能捞到点赏赐。”
“你要囤盐?”林如海震惊,“囤到什么程度?”
盐可不比粮,不会生虫不会烂,受潮受冻也不怕。
“如果我想一家独大,我会囤到能击垮所有盐商的程度,低价卖到他们三年开不了张,就算开张,也只买我家的盐。甚至我还会让盐庄变成国有,我可以给朝廷上供六成以上,但盐引只发给我家。”
“你……”林如海震撼非常,可能没接触过此等狂悖言论,“变成国有?”
“嗯,但这事你干不了,你把盐税收齐就已是极限,非得陛下能控得住局面,我也掌握住足够的资源,对你其实也是个好事,这辈子只要能干成这一件事,就已经足够。”
粮食除非去找好的种子,否则她没有那个能力提高亩产,但盐可以提纯,现在很多有毒的盐矿根本没法用,盐山也没有被禁止出售,弄来的概率不算难。
那些制盐的方子基本没有流传出来的,可她当初见过很多古法制盐,也知道如何改良,具体实施,也用流水线的方式,总能尝试着多做些出来。
一边卖一边囤,悄悄地干,打枪的不要,她这辈子说不准真的能实现,就算实现不了,大不了被人抢了去,她往上面一献,也是个功劳不是?
有利可图就不行户部那群人不想分一杯羹,反正大多数人也掺和不到盐政里来。
林如海觉得她真心有点异想天开,这好像不是一个乡下妇人该有的见解:“没想到你前夫还是个忧国忧民之士,懂的东西不少,也都跟你讲得清楚。”
“是啊,可惜他死了。”薛元娘想了想,提议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你难得休沐,下午就去寺里上个香,用完斋饭再回府。”
“可以。”林如海没拒绝。
马车开始调转方向,大好的日子里,难得出行游玩,寺中香火旺盛,众多人虔诚地磕头祈求,等过年那几日,肯定还会愈发热闹。
林如海一手牵一个孩子,周围带着七八个仆人,提防着被人冲撞了去。
点长明灯之处,一盏盏长明灯摆放在那儿,非常壮观,一盏灯放一年需要十两银子,若是要放在佛前供奉,需要百两银子。
无需思考的那种,林如海付了两百两银子的香油钱,准备在佛前供奉两盏明灯。黛玉瞧着她这对父母分别供奉上自己的前夫前妻,眼睛瞪得大大的,脑子里全都是怎么会这样。
都不需要避讳的吗?
看到旁边还有抽签的地方,薛元娘想都没想开始抽,啪嗒一声,抽出来个下下签。
“不可能。”
再抽一次,又是个下下签。
连着三四次都是下下签,怎么回事?谁要害她?
“要解签吗?”旁边解签的师傅面无表情询问,“施主若不想要规避的话,解签不需要香油钱。”
薛元娘不信邪得拿出那把签来看,还真不全是下下签,也有不少上上签。她就求了个一生顺遂,这难吗?
再看签文,怎么看怎么一副劳碌命的意思。不行,她要躺平,该死的又开始犯病了,她得学会有所保留,得学会不聒噪,心平气和迎接新生活,拒绝一切猝死和找麻烦的行为。
黛玉也抽了一根,上签,预示未来小有动荡,但可以逢凶化吉。林如海不太相信这个,便没有抽。敏儿每次来都抽,抽出来的结果有好有坏,倒也没看出又什么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