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非常的首饰盒进来,不大不小一个首饰盒,能装下的首饰却不少。
“太太,这是姑娘送来给您的,都是好货色,您看看?”徐嬷嬷打开其中一个首饰盒,一层白玉手镯、一层翡翠手镯,再来一层金手镯,加一块差不多有三十多个,日常绝对够用。
一小隔断的耳环十几对,另一边小隔断中的发钗,再加一层各色项链。
单一盒,价值绝对在万两之上。
东西没有的时候,薛元娘会喜欢,东西多起来,那也就是那么回事:“记得登记好。”
“都记着呢。”徐嬷嬷懂她规矩,将单子拿了来,就是为了登记入库。
瞧薛元娘没有继续围观的意思,后面带着的新衣、布料拿进去放好,特意要求多打几个大衣柜的,现在被塞得满满当当。
多宝阁上摆件迅速填满,甚至文房四宝各色话本书籍都添置上,这便引起薛元娘不小的注意力。
“怎么还有话本?”
“书也值钱呢,一本二两,她们后院的女眷人手一箱子,林里那小子觉得太太可能会想看看,就给带回府来。”
“不错,是个有眼力见的。”薛元娘拿了一本来,准备今晚看看,徐嬷嬷笑眯眯靠近,弓着身子开口问道,“太太,现在咱们手里有那么多个铺子,也没个理事的章程,是不是……”
“我正愁这事呢,再姑娘手里的也就罢了,在我手里的,一直关门不是个事,但管事的、干活的那么多,一时半会的我去哪儿找人去?”
“太太还记得我之前跟您说的吗?大厨房你也不安心用,倒不如让她们出去干,跟酒楼里原先剩下的人一道管事,不怕她们胡来。”
“那也只是个酒楼,其他的呢?我在想,要不要也都租出去……”
“先试试看,不成再说。您把她们身契银子放出去,她们除了给您开好这个酒楼外,也无处可去。你若是把她们赶走,她们一家子流落街头,只能去给人当帮厨,这后半辈子也就那样了。”
徐嬷嬷一提身契,薛元娘挑眉笑起来:“倒是个好主意,这样吧,我也不是恶人,允她们一成利润,若是连亏三年,该怎么处理我便怎么处理,身契的话,先给他们两口子的,等干得好,明年把剩下的都给出去。”
“那自然妥帖不过。”徐嬷嬷见牙不见眼地笑着。
薛元娘打量着徐嬷嬷,戏谑询问:“嬷嬷就没准备收个干儿子干闺女?这外头缺得人不少,您又是我信任的,嬷嬷一直为旁人考虑,就没想过为自己考虑考虑?”
“我?”徐嬷嬷僵住,神色尴尬起来,“这一时半会儿我去哪儿找个干儿子?”
“嬷嬷一直一个人,难免孤单,就是那些与你一道伺候的老人,也总想着自个儿女,哪能与你畅谈,我给嬷嬷你放两天假休息,你都不知道要去哪里玩会儿。”薛元娘一副心疼她的架势,牵起她的手。
“不如这样,嬷嬷养个不知事的孩子,与我一般,只等他长大孝敬你便是,若是不放心,再养个姑娘便是,咱们积积德,去善堂选两个孩子来,无父无母的娃娃,便是您亲儿女。”
“若嬷嬷觉得娃娃被抛弃,只怕是根子不好,那去寻了那些被拐子拐走的娃娃,扬州城每个段时间都能抓到,娃娃不认得回家的路,嬷嬷接来自不会错的。”
这贴心的话,徐嬷嬷听在耳里,暖在心尖,从被卖到荣国府后,再无人如此为她后半辈子考虑,这些日子也在思量,新太太未必是她想象中的那副模样,大概是为了蒙蔽荣国府。
她这个荣国府的旧人迟早也会被清算,说不心慌,那肯定是假的。太太让她干得活,她每一样都干得好,生怕被逮到机会,让太太发卖出去。
只是如今,多少有些愧疚。
“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