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刚施施然收回长腿,好整以暇站立在一旁的祁聿。
“……”
“……”
“……”
祁聿顶着众人复杂的视线,非常淡定地说了一句。
“看什么?没见过清理垃圾?”
在场的人因为这句话,静默了五秒。
然后赵警官扭过头,视若无睹地开始指挥辅警将两方人马隔开一一记录情况。
小混混们老实地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一个个蹲在马路牙子边不敢吭声,问一句答一句。李飞一行人则非常配合地表示自己是良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们随身带的都是扁担蒲扇折叠板凳,绝对没有寻衅滋事的想法。
全场人都选择性地将垃圾桶里的癞头陈遗忘了,只有“唔唔唔”的凄惨挣扎声,间或地从桶里传来,却引不起任何人的同情关注。
场中的闲人突然只剩下两个。
其中一个已经火急火燎地冲到另一个的身旁,慌慌张张地将祁聿浑身上上下下都摸了一遍。
一边检查,一边紧张又絮叨地问。
“有没有事?你有没有被伤到?”
“哪里疼?哪里痛?”
“律医生你怎么这么莽撞?平时还说我,你今天这样比我还过分!”
“这群人穷凶极恶,你简直太冲动了!”
说实话,祁聿此时浑身上下连个衣角都没皱。
但他任由郑海川对自己东摸西碰,只静默地垂眼看着青年紧张的动作。
耳边听着一句句的数落,祁聿看向郑海川的眼神是自己发觉不了的宁谧温柔。
享受了上上下下地一番关照摸查,祁聿本想说自己没什么事,但下一瞬他的手先被急得冒汗的一双大掌给握住了。
郑海川的声音带着颤。
“律医生!你、你、你流血了!!!”
郑海川借着昏暗的远处灯光,发现了祁聿手上刺眼的颜色。
红的!
他摸到了一手指的湿粘。
郑海川心里一下就揪了起来,动作却小心翼翼地轻轻捧住祁聿受伤的手指,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开始碎碎念。
“怎么办?手,律医生你可是医生,你的手可值钱了!”
“怎么会伤到手呢?杀千刀的癞头陈!”
“我当初就不应该躲,该把癞头陈拉住打了!”
“他怎么那么可恶?害了我哥还不够,还要害你……”
手被裹着,祁聿的心也像是被一汪暖烫的温泉给裹住了。
他蜷了蜷手指,却没挣脱。只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郑海川的寸头,“行了,别怕,没事。”
郑海川立刻信了,眼巴巴地望向他:“真的?”
祁聿心中一动。
他轻咳一声,忽然有些无力地靠在了郑海川身体旁。
“好像……是有些不舒服。”
“肯定是血流多了!”郑海川笃定道。继而又是担忧:“咋办,我要不打个120?对对对,律医生你等等,我马上打120!”
说着,郑海川就慌乱的摸出手机。可不知道是不是太着急了,他按了好几次解锁密码都没按开,还是祁聿伸手挡住了手机屏幕,顺势握住了郑海川粗糙的手指。
月色不再冷。
亚热带的风早已在夏天来临之际吹走了寒潮,只不过凝久了的冰化得格外慢,直到此时冷空气才拔地而起,融进了漫天煌煌的繁星。
祁聿瞥了眼自己手指上那道微小的伤口,不动声色地对郑海川道。
“回家吧,家里有药箱。”
群
主
小
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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