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水,暗中许以重礼,想来他也会思量取舍。”
“剿灭倭寇?”孙震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凶光毕现:“这倒是个好办法!”
陆谦在河道总督府当幕僚也有些日子,闲来无事便同孙震手下养着的几名幕僚读书下棋,或者陪孙震消遣,陪他说些闲话,或讨论一番朝中动向,银子没少拿,事儿一件没办。
自徐佶入城,陆谦便有数日不曾见到孙震,还被高夫人请去两回,或写两幅字,或叫家中两名庶子去旁听,请陆谦讲京中科考注意事项,美其
名曰长长见识。
高夫人话说得漂亮:“我家这几个猴儿读书不定性,还不曾经见过殿试的阵仗,怕到时候毫无准备丢脸,索性请了探花郎提前讲讲。”
陆谦讲便罢了,两回高夫人召见,必有孙晚香陪伴在侧,目光总落在他身上。
这日才讲完京中之事,已到了晚饭时间。高夫人便留饭,席间还与两名孙府公子一同饮了酒,略有三分醉意。
三人年龄相当,陆谦已有功名在身。孙家两位庶出公子已猜中嫡母用意,便着意笼络。正勾肩搭背到前院,发现管家引着两身着粗布衣裳的男子行色匆匆往书房而去,廊下灯笼将那两名男子的影子拉得老长。
孙七郎伸长脖子张望:“都这会子了,父亲还在见人,也不知用饭没有?”
孙六郎打趣道:“后院嫡母姨娘一堆人关心父亲,你且省省吧。”
兄弟俩正说到兴头上,其中一名男子听到少年郎的嬉耍声,扭头无意识瞧了一眼,陆谦全身几乎僵硬——那人虽然留了全脸胡须,但依旧遮不住面上胎记。
他记忆力出奇的好,家里那厚厚一沓画像,几乎每晚都会拿出来仔细翻看,眼睛鼻子嘴巴许会出错,但相同大小的胎记,绝无可能同时出现在两张脸上。
——那是害了他家伙计,让他祖父抱憾终身的水匪?!
许是察觉到陆谦呆站着,孙家兄弟俩当时喝得半醉,还当他酒意上头不辨东西,还大方邀请他留宿府中:“反正你回去也没得美人儿暖被窝,不如今晚跟我们哥俩同宿,大家不醉不归。”
“还是算了吧,不曾禀明父母,恐怕他们担心,改日有机会咱们再喝!”他极力控制,才没让孙家俩兄弟察觉异常。
当天晚上,方虎再一次守在巷子口,先是等到了林白棠,过得半个时辰才等到了微醺的陆谦。
回家的一路上,陆谦酒意几乎散尽,见到小伙伴,石破天惊一句:“我今天见到害了我家的水匪!”
没想到方虎带来的消息更为惊人:“我今天见到了邓英的父亲,他面上有胎记!而且……有人唤他威叔。”
邓威?
江淮之地最出名的水匪头子?!
邓英竟是邓威的儿子?!
陆谦:“……”
林白棠:“……不怪邓英说他父亲出门做远洋生意,这两日回来,还想再请媒人上门提亲。”
她当时为了拖延时间,嗔怪道:“邓大哥着急什么,让我再想想。”
邓英当时似乎很是急迫:“我父亲只怕十天半个月又要出门,白棠你别再等姓陆的,只怕他如今已经同高夫人有了约定,将你撂在一边。”
所有的线索在此刻汇集在一处,许多事情都有了答案。
陆谦猜测:“当年我祖父乃是邓威所害,而他一直活动在江淮之地,背后暗中勾结河道总督府。”
“我阿兄的亲生父亲一干河工,应该都与孙震有关系。”凶手虽然未曾承认,但不难联想到其中关窍:“当时河工讨要工钱,孙震有意克扣,这才联系水匪杀了带头闹事的河工。”
陆谦脑中有个大胆的猜测:“邓威能够啸聚江淮之地来去自如,多少年都不曾被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