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社恐发作,放弃了;而现在,宴泠昭的耐心已然全部耗尽。
“咚咚咚”
宴泠昭坐起身,窗外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墙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线。宴泠昭盯着那道光线看了几秒,掀开被子下床。
地板冰凉,宴泠昭摸索着穿上拖鞋,随手抓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出门上楼。
楼道里的感应灯随着宴泠昭的脚步声亮起,昏黄的灯光把宴泠昭的影子拉得很长。
站在楼上那户人家门前,宴泠昭再次确认——没错,动静就是从这扇门后传出的。不过以防万一,若是搞错了岂不尴尬,宴泠昭把耳朵贴在门板上,进行第三次确认
声音更清晰了,还夹杂着一种奇怪的、黏腻的摩擦声,像是刀在砧板上拖动。
宴泠昭抬手敲门。
声音戛然而止。
宴泠昭耐心等待,但门内一片死寂。一分钟过去了,仍然没有人来开门。宴泠昭又敲了敲,这次力道更大。
依旧没有回应。
宴泠昭皱眉,把耳朵又一次贴上门板。
绝对的安静,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他的幻觉。
也许对方意识到了自己的打扰行为,不敢开门吧。
既然如此,这次警告应该已经足够。
宴泠昭转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后颈突然感到一阵异样,汗毛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一种被注视的感觉异常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紧盯着他。
宴泠昭回过头,房门依然紧闭,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挥之不去,甚至更加明显。他的目光落在门上的猫眼上——那里一片漆黑。太黑了,不像是猫眼该有的样子,更像是
垂眸想了想,宴泠昭突然凑近猫眼,贴了上去。
门后,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正阴恻恻的盯着宴泠昭。瞳孔大得离谱,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而且一下都没有眨,就那么直勾勾的、死死的盯着宴泠昭。
宴泠昭内心毫无波动,没有后退,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猫眼里的眼睛也没有移动,他们就这样对视了好几秒钟。
终于,宴泠昭语气冷淡的开口道:“我看到你了,我知道你在家,请不要再制造噪音了。”
猫眼里的眼睛消失了,仿佛被拉进了黑暗深处。应该是那人离开了门前。
宴泠昭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见对方态度如此,他只好转身下楼回家。
就在这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飘进了宴泠昭的鼻腔——像是某种腐败的气息,混合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
宴泠昭停下脚步,回头又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
***
上午九点。
宴泠昭醒来后照常将邻居们放出来,让他们各回各家。除了手机鬼,手机鬼在小区没有家,只能和宴泠昭待在一起。
因睡眠不足,宴泠昭散发着低气压。
手机鬼见到宴泠昭眉宇间的倦色,忙不迭凑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宴泠昭按了按隐隐发胀的太阳穴,嗓音带着几分沙哑与倦怠:“没睡好,楼上这几天一到半夜就咚咚咚剁骨头。”
应该是剁骨头,他猜的。
手机鬼一听,精神陡然一振,深知表现的机会来了,忙殷勤的自告奋勇:“这好办!我去跟他理论理论!”
当然,这所谓的“理论”,十有八九是威胁。
手机鬼憋闷了这么多天,早就摩拳擦掌想寻个“软柿子”捏捏了。
什么?你说是同类?捏的就是同类!人类他反而不捏,有宴泠昭这个小祖宗在,他哪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反倒是收拾同类,说不定还能得宴泠昭一句半句的夸赞。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