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接到回校的通知前,就买好了伴手礼。”
那双金色的眼睛直视禅院直哉,有些轻微的不悦,但也没有到愤怒的程度。
禅院直哉看着这双眼睛,火气更大了。琉世总是这样,不管发生什麽事,那双眼睛最多只是不悦,禅院直哉从来没看过他愤怒的样子。
“如果接到通知后,我还有时间买东西,也会给你们带一份的,前提是我知道你们没有不礼貌的人。”
白川琉世话说得不软不硬,态度上却没那麽温和,脚撑地上身后仰,双手抱臂,冷淡地看着眼前的人。
那些平时随便就能说出口的恶言恶语噎在嘴边,禅院直哉一时什麽也吐不出来。琉世那家夥不像小时候,因为比他小一岁,个子比他还矮一点,这麽多年不见,竟然长成了特别惹眼的高个子。校服外面穿着黑色防风外套,一张冷酷的脸,不悦地看着别人的时候,胆子大的人往往也不敢说什麽。
竟然从小时候傻了吧唧的样子,擅自变成 这样。
禅院直哉想着年少的时光,胆子又肥了,提高声调说,“废物,还不乖乖道歉,找这麽多乱七八糟的理由,你以为搭上悟君就了不起了?”
呛。
等众人意识到,那是刀出鞘的摩擦声时,禅院直哉已经后知后觉地把手放在左边的脸颊上。他只感觉一阵冷风袭来,然而,完全没看清琉世的动作,对方的刀就已经收回了。
怎、怎麽可能,如果论快的话,不说悟君,他的父亲禅院直毗人,被称为最快咒术师,而他作为继承了父亲“投射咒法”的人,自认为与父亲没有太大的差距。
可恶,悟君就算了,怎麽连这个废物也变得这麽强,凭什麽是他先接近与甚尔的距离——
那把日轮刀没有收鞘,被主人平举着,刀刃上还躺着一缕金发。
“再让我听到那两个字,下次就不会只是削掉你的头发了。”
禅院直哉的脸涨得通红。
尽管胸口的愤懑烧得他想大闹一场,但这麽下去也只是更丢人。他强压着羞耻和愤怒,硬生生挤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
“像你这样几乎没有咒力的人,既不能成为咒术师,也不能像有的人那样,依靠□□站在世界的顶点。厚着脸皮努力到这种程度,一定很辛苦吧。”
这种阴阳怪气的京都腔,听得京都校的人都牙齿发痒。
之前禅院直哉虽然没礼貌,但还没有对他们东京校的人出言不逊,现在一口一个废物,实在让人难以忍受。七海一只手提着白川琉世的书包,另一只手悄悄去够背后的刀柄,他不爱计划之外的麻烦,但也不是没脾气的人。
不过,比他沉不住气的另有其人。五条悟走到白川琉世身旁,“喂,琉世,你不会以为这个人是在夸奖你吧。”
“怎麽可能,我又不傻。”白川琉世压压手指,发出清脆的咔吧声,“他就是我的对手吧,到时候揍一顿就好了。”
“哈,”五条悟一副忍不住笑的样子,“直哉,难道你没有发现,琉世从刚才开始,就什麽也没记起来。”
“记起来?”白川琉世认真地回忆了一会,眼神不停地在五条悟和金发男之间移动。好怪,怎麽悟对着金发男一脸幸灾乐祸,而金发男的愤怒变成了强烈的不可置信,然后又爆发出更强烈的愤怒。
“琉世,你的营养是都供给个子,大脑完全不发育的吗?”
金发男气愤到眼白都爆出红血丝了,人生气到这种程度还挺可怕的。
“叫我吗?”他还是摸不着头脑,“上来就叫名字,太自来熟了吧,你谁啊?”
仿佛这时候自我介绍就是自取其辱,禅院直哉一言不发,令人不爽的恶意也完全变成了战意。
“禅院直哉啦。”五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