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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这样的地形,也是能够随意寻到的吗?”

战争向来容不得假设。

他已经该当庆幸。天幕拉稳了洛阳的民心,稳固了军心,让士卒伤亡往往容易造成的逃亡溃散,并未出现在他这头,这才能够一举击退崔浩。

但他麾下的精锐千余人,此刻已有将近三成负伤,余下的也大多疲累,短时间内再难重现先前的成功。

不只是体力的问题,急行军的速度说来很快,可补给永远是最大的问题。

军粮不够了!

“这群羌人也没带多少军粮。”桓玄翻身下马,朝着刘裕所在的方向走来,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疲惫。“抓了个还能喘气的问过,说是他们的崔先生告诉他们,到了洛阳就能得到补给,再不然,等姚兴攻入关中,也能给他们重赏。”

他向来高傲的脸色都垮了下来,“就搜到些肉脯干饼,分你六成?”

刘裕:“……”

这比对半分多出来的一成,貌似得算是桓玄向他的致谢。

对于这位出身高门的楚侯来说,向陛下之外的人低头还真挺不容易的。

不过——

“先不必分得这麽清楚,后头的麻烦还不少呢。”刘裕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方才说的那个崔先生,是什么来头?”

依照先前羌人遁逃的情况看,这位崔先生极有可能就在逃走的人当中,他不能不问这一句。

桓玄答道:“清河崔氏出身的士族高门子弟,拓跋圭的臣子,被派遣往关中游说姚兴,才有了这一出绕路奇袭。对了,还有个不太好的消息,若是这位崔先生所说消息无误的话,拓跋圭已折返平城称帝。”

刘裕没太惊讶:“若要集合北方之力向陛下宣战,拓跋圭称帝势在必行。”

他只是有些遗憾,崔浩身为士族子弟,不轻易以身犯险,果然还是常态。先前的混战中,他也没头脑发热,直接冲到最前头来,否则哪还能给他逃命的机会!

至于崔浩的身份,看起来也代表了某种信号。但陛下既在一开始就没打算采取妥协的办法,现在应当也不会在乎这一批站到对立面的人。

“还有,”桓玄道,“在我出兵拦截他们之前,他们已分出一路人马往函谷关去了。”

这句话才是真让刘裕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抵洛阳时已问过,函谷关方向的守军比伊阙关多,但也只有三百余人。若是守关外,还能拖延少许时日,等到洛阳方向增兵支持,若是从关内有人奇袭——”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妙的神色。

偏偏羌人先行,凭借他们的马速追不上对面,倘若贸然派人前往,谁知道是能与函谷关中守军配合剿灭这一路敌人,还是平白送了性命。

在兵力匮乏的情况下,每一个行动都要慎之又慎。

尤其是,在交战之前,北面已有狼烟燃起。

他派向北边的斥候还未回报,但谁知道稍后带回的会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刘裕刚要再度开口,忽听远处传来了几声呼喊。

“刘将军——”

“……将军!”

他连忙循声回头,就见一众百人自北边赶来。

除却两名斥候在前,其余的应当都是洛阳的百姓。

其中有几位还在他先前的军阵中担了个职位,身上的甲胄都未脱下来,搀扶着满身尘土与血污的数人走来。后头簇拥着的,便是小睡了半夜缓过些精神来的其余人等。

刘裕疾行两步迎上前去:“北边的情况如何了?”

“咱们没能拦住他们,但也没叫他们好过!”

开口的妇人说话间轻嘶了一声,让人方才从那张有些泼辣劲的脸上挪开,瞧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