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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急,也挡不住他的春风得意。

倒是同行的姚绪提醒了一句,让他在动身后不久找回了冷静。

“若按崔浩所说,拓跋圭已在北方称帝,此次攻伐洛阳,必定不希望功劳全在大王身上。我们必须做好还会与魏军交锋的准备。”

姚兴的眼神冷了下来:“你说的没错,崔浩再如何是个人才,那也是拓跋圭手下的人才,不是我的人才。”

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比如说——

“或许魏军只会给我们一个函谷关,又或者,当洛阳战事完毕,他们连函谷关都不会给我们留下,要独自占据这个通往南方的枢纽。”

姚兴说话间,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信报。

他格外庆幸,在派遣那一路精兵跟随崔浩行动的时候,在这其中安插了数名直系心腹,也对他们额外给出了一道号令。

若是由他们自己人主导,完成了占领函谷关的大任,在送来弘农的战报中,就带上特殊的军令标记。

这是他没告诉崔浩的东西,而很妙的是,这封信上有!

在他夺取函谷关后,拓跋圭想将他一脚踢开,就没那麽容易了。

在大军向函谷关推进的途中,当先向那头探路的斥候也在随后向他报喜,在函谷关上插着的,确实是秦军的旗帜,他前去叫关,也已得到了“自己人”的答复。

这条明确的喜讯,让姚兴再无一点犹豫,向着函谷关方向大举推进。

却不知,那当先送向弘农的报信,确是出自他的心腹。函谷关也确实一度落在秦军手中。然而仅仅在两日后,函谷关的归属就已发生了转变。

信是真的。

事实却已不若信中所说。

那里现在已经是刘裕的地盘了。

也就在洛阳战况有变,崔浩领兵北逃的同时,王神爱自洛阳下令,调度自荆州方向推进的援兵前往函谷关方向接应。

在姚兴抵达之前,反而是这一批人当先一步与刘裕会合,让大应驻扎在这座要冲的兵力发生了质的飞跃。

而在关上,那些代表秦军身份的旗帜依然没有撤换下来,只等着那一路远来的客人。

“来了!”

他们来了。

刘裕目光冷然地向西望去,忽然见到了远处传回的一个信号,在一瞬间从懒散的休憩状态回到了浑身紧绷。

接应的人手抵达后,他终于能稍稍缓一口气,已完成了快速的休整,让那双藏匿在望楼后头的眼睛锐利如猛禽,闪过了一缕精光。

瑟瑟冬风之中,秦军的前队已抵达了关下。

先行一步在前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国的晋王姚绪。

他领兵在前,缓缓抬头上望,就见关上探出了一张典型的羌人面孔。

在远远瞧见他后,那张脸上顿时冒出了惊喜之色,却还未及说话,便已在一瞬间消失在了城头。

姚绪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但转念又想,这些士卒能到此地,必定经历了连日的恶战,必定连日忧困,军粮不足,见到王师抵达,怎能不觉惊喜呢?

还没等他多想,前方的关卡大门徐徐开启,一名穿着甲胄的小卒匆匆向他所在的方向跑来,熟练地向他禀报了关内的情况。

“洛阳那头的情况呢?”

小卒摇头:“已有多时没有消息传来了。我们自夺取伊阙关后,便与崔先生分开走了。其实我们也觉得有些奇怪,可我们为了夺关已死伤过半,为防函谷关有失,动也不敢动。”

姚绪会意,称赞了一句:“你们做得对。”

反正秦军大军已至,除非拓跋圭即刻就要与他们撕破脸皮,还已提前在洛阳设伏,否则一定是从近距离的关中调兵的秦国更占便宜。待入关后再往洛阳派遣人手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