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笔之下,只是那灵笔显然不是太好的灵器,连带着这稚嫩法阵的金光也有些黯淡。
小宋时瑾暗骂一声,咬牙发力,将宋时瑾对着方才没抓住的一枝断崖壁斜出的树干一甩。
这一甩,用了十成十的力,在宋时瑾被甩开的同时,小宋时瑾下坠的速度更快了些。
头发被风吹乱,糊在脸上,宋时瑾有些无奈。
这是做什么。
暗叹一声,宋时瑾身上灵光一闪,向着小孩的方向掠过去。
张开手,将一脸视死如归,看起来傻不拉几的小人抱了个满怀。
真沉。
臂弯结结实实的重量让宋时瑾忍不住顿了顿,旋即几乎是下意识的,把人往怀中抱得更紧了些。
“笨死算了。”
“你……”小宋时瑾怒目道:“你又骗我!”
“别吵。”宋时瑾揉了揉怀中孩子毛茸茸的脑袋,拿锦带把她的头发又胡乱绑起来,指尖有些眷恋地在锦带的玉坠上蹭了蹭:“真是送你回去的,别让师姐等急了。”
“回去吃菜饭了。”
一瞬间,宋时瑾感受到怀中僵硬着身子的自己似乎逐渐变得温暖而柔软,与此同时,宋时瑾的心头涌上一阵莫名的酸楚和暖意。
像是某种被抽离的情绪失而复得。
像是身体的一部分的复归。
她说不上来,只能将臂弯缩紧一些,再紧一些。
“回去……吃菜饭了。”
宋时瑾呢喃道。
那道身影下坠的速度并没有减慢,只是四面周身的云雾似乎逐渐变成了血液一样暗沉危险的红色,复又渐渐淡去。
待云雾散尽,宋时瑾觉得脑袋有些胀痛,吃力地睁开眼。
视线逐渐变得清晰,眼前赫然是白日里进来时整洁气派模样的广元府园林。
这算是……出来了?
不敢小觑传说中的噬魂血阵,宋时瑾有些警惕地环视四周,却瞧见千淮的魂幡被丢在一边,人坐在园子里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
“醒啦?”千淮见人动了,懒洋洋打了个呵欠:“醒了就要干活咯宋少侠。”
宋时瑾揉揉眉心,问道:“你知晓噬魂的破阵之法?”
“不知。”千淮道:“我就要说这个,我白日在城里,城里办白事的人家,棺木里只有死气,不见残魂,我打听到是广元府先前上门做过统一的法事,想来残魂是被广元府收去了,应当是拿来弄这些古怪东西了。想着提醒你们,谁知竟还是中招了。至于破阵……我谁也打不过,只能想些动武之外的交流手段,歪打正着吧。”
“对了。”说着,千淮正色道:“还有一事,广元城中百姓说,自城里开始到处死人之后,广元府来办过几次法事,但后面些的都是广元观来办的,同时,一夜之间,再没人见过广元府有人进出。”
“说是广元府官吏因畏惧城中异象,四散逃了。”宋时瑾道。
“撒谎。”千淮摇摇头道:“逃了,为何没一人瞧见?逃去哪了?旁的城里为何没有消息?”
“我知道。”宋时瑾道:“在观里遇上了熟人,她也觉得不对劲,于是便分开查了”
不过正如千淮方才所说,噬魂血阵向来对于习惯依靠自己功法的修仙之人来说是很难脱困的一道坎,对于千淮这样一向习惯动嘴动脑的人来说倒真的打了些折扣。
不过说到一见面就动手……
“纪……怀生呢?”宋时瑾问道。
“噢。”
千淮眨眨眼,指着另一边不远处倒着的人影:“怀生犯病呢。要死要活闹着要回来找你,没走两步就成这样了,现在也没醒来。我正要问,强行把人带离这阵法的范围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