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问题却始终存在着,并没有因此而减少,而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越积越多。堂姑妈家的那件事情,看似意外,但深究起来,就能发现,这已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造就的。好象一根导火索,引爆了他们内心之中的那颗越来越大的不定时炸弹。
他们双双选择了不再隐忍,而是亲手撕开了那层用来掩饰一切的面具,将内里早已腐烂发臭的毒瘤毫无遮掩的曝露在她的面前。他们有选择是否要继续伪装下去的权利,而她却没有是否愿意接受的选择!除了被动的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之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父母的做法,让她感到了极度的困惑。她不明白,即便爱情早已不在,但到底是相处多年的夫妻,没有爱情也还可以有亲情,难道他们已经真的互相憎恨对方如此之深,就连亲情也无法维系下去了么?若真无法维系,又何以到了今天,才要反目成仇?
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呢?
韩婉婷越想越觉得头痛不已,而她的这些困饶与疑惑只能深埋在自己心中,无人可诉,也无人可解。阿芬固然是她的好友,两人经常互相分享各自心中的小秘密,无话不说。可终究这是关于父母的家丑,她如何能轻易为外人所道呢?
她托着脑袋忧心烦恼之时,忽然听见身边的唐丽芬如获至宝一般的欢呼雀跃起来。她被吓了一大跳,正待发问,就被唐丽芬兴奋的搂住了肩膀,只听她大叫着道:
“婉婷,婉婷,我想到一个办法让你能参加我家的舞会了!”
“什么啊?”
唐丽芬对着她神秘一笑,脸上尽是得意的神情,勾着韩婉婷的臂弯,笑道:
“附耳过来,且听本小姐细细说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四毛蹲在街沿上,嘴里叼着从地上捡起来的半根烟头,使劲的抽着,抽了半天,烟头没燃起来,反倒把自己呛得咳嗽不已,眼泪直流。他恨恨地将烟头扔到了地上,嘴里咒骂着道:
“他妈的,这些洋人的烟怎么这么冲!熏死老子了!”
“谁叫你捡洋人的烟屁股抽的,瞧我,多聪明,正经的美丽牌!味道可正了!”
阿根仰着头,朝天吐了一口烟,得意洋洋的说着,一边还斜睨了一眼身边的四毛。四毛颇为不屑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丢给他一个白眼,没搭理他,转头对着另一边蹲着的阿龙道:
“老大和黑皮进去有一会了,怎么还不出来?不太对劲啊,别是……出事了?”
“不会,今天他们都是有备而去的,老大的身手那么利落,黑皮又是出了名的‘大眼尖贼’,他们一起出马,一定不会有事的。大概是有别的事情给耽搁了,再等会吧。”
四毛不太放心的点点头,正想低头准备再到地上去捡几根国产烟屁股时,就见到老大和黑皮从对面马路上那家霓虹闪烁的“金门”大舞厅里走了出来。他们几个心头一喜,正想起身,就见老大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出来,一个打扮的美艳无比的女人。他们几个都认识那个女人,她不是别人,正是金门大舞厅里的舞小姐万爱芳。
几个人看见这一幕,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便低下头,吃吃的窃笑起来。阿龙托着脑袋,半低着头,对着伙伴们挤眉弄眼的笑说:
“都出门了,鱼儿偏还要主动上钩,嘿嘿,咱们老大还真挺讨女人喜欢的,哪个舞厅里都有被咱们老大迷住的舞小姐呢!”
“那是,听算命的说这叫‘命带桃花’。天生的,咱们啊,羡慕不来。”
“你们瞧老大今天穿得这一身衣裳,多有派头,一看就是小开的模样,那衣裳就好象长在他身上似的,有谁会想到,这一切都是在做戏的呢?要我是女人,没准也得被老大给迷得晕头转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