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2 / 2)

情况摸不着半分头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相信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主义’!”

“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我要他跟我们一起走,一起去台湾。他说他有任务要完成,所以必须留下来。难道,他说的任务就是留下来为中,共引路?我一直以为他要奉命潜伏下来,将来为姑夫的反攻大陆做准备。原来,他是为了他们,是为了他们啊!”

韩婉婷喃喃的说着,有些失魂落魄。可她似乎始终都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一个人喃喃自语的说了一会儿,又抓着堂妹的手不断的在问:

“为什么?你说他为什么会去当共,产党?为什么又会落得这样的结局?没有道理啊!既然他是共,产党的功臣,为什么会被当成反,革命枪毙呢?难道那些人都不讲良心的吗?做人不能这样过河拆桥的啊!”

韩婉婷的一声声质问,没有人能回答她。狄尔森轻轻的将有些失态的妻子揽在怀中,抚着她的肩膀,想要平复她的心情。可他的心中同样犹如翻腾着滔天的浪潮,久久无法平静。妻子的这些问题,何尝不是他心中想要追问的,想要得到答案的?

穆然,我的兄弟。你为什么会成为共,产党?难道你真的相信虚无的共,产主义吗?在最后被执行枪决前,你有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在你临死前的那一刻,你都想到了什么?又想起了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百零八章

十月的天气,秋高气爽,艳阳高照,正是出游的好时节。闸北区内的一条小马路上,驶来了一辆出租车。车子慢慢的停在了一条逼仄的小弄堂口,从车上下来四个人,一女二男,看起来像是一对老夫妻带着儿子。这本不是什么让人好奇的事情,但这三个人的穿着打扮实在与时下人们的穿着显得格格不入,自然引得住在附近的人们不由得偷偷的打量起这几个人来。

来人们下了车,循着手里的地址,一路看着每家每户门上的门牌号,边走边看的便朝弄堂里走去。人们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们,直到他们来到一扇紧闭着的黑漆大门前停下。见这几个人停在那户人家的门口,人们不禁悄悄的在背后议论起来:

“这些人是来找林家的啊?他们是什么人啊?”

“你看他们的穿着打扮,肯定是从国外来的。”

“国外?难不成是林家在国外的亲戚来寻了?”

“没准哦。林家的男人当年是国,民党里的人,后来被枪毙的。听我婆婆说,林家解放前在上海可不是普通人家,都是社会上层的头面人物,很多亲戚都是在国外的。这家的男人肯定是没来得及走,所以才会被当成‘反,革命’给枪毙了的。”

“哦,难怪。这些人大概就是他家的亲戚,现在找来了吧。”

“林家男人死得早,只留下一对孤儿寡母。这几十年的日子也真是不好过,如今,好歹还有亲戚惦记着,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哦。”

街坊邻里们站在几米开外,探头探脑的往这边望着,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似不看出个结尾还不愿意离去。他们看着那些人站在门前敲门,问话,然后就见着他们被门里的人请了进去,黑漆大门吱呀一声关上。关门大吉让外头看热闹的人们没了兴头,也有好事之人凑到门前趴在门上想要听听壁脚,可听了半天都没听出里面有什么动静,索性也就不了了之的散了。

一扇大门隔出了两个世界。门外头,是家长里短的弄堂生活。而门里头,却是泪眼相看的重逢场面。门外头的人们活得轻松随意,而门里头的人们却活得谨小慎微。几十年来,门里头的人们在门外头人们从鄙夷、唾弃到同情、可怜的目光转变下活着,每活一天,每走一步都如在针尖上行走,如脱光了衣服的躯体被曝露在众目睽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