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荣耀你,我才渴望着生命、生命、生命,坚定不移!
恶意的女神,请你不要责怪我,我编造优美的诗句将你裹起。
你露出可怕的脸色走近谁,谁就发抖,你向谁伸出恶意的右手,谁就战栗。
我在这里发抖着,哼一首一首的歌,以一种有节奏的姿势战栗地跳起:
墨水在流动,削尖的笔在挥写──啊,女神,女神,让我──让我独行其是!
……
一醉醒来春又残,野棠梨雨泪阑干。
玉笙声里鸾空怨,罗幕香中燕未还。
终易散,且长闲。
莫教离恨损朱颜。
谁堪共展鸳鸯锦,同过西楼此夜寒!
……
斗鸭池南夜不归,酒阑纨扇有新诗。
云随碧玉歌声转,雪绕红琼舞袖回。
今感旧,欲沾衣。
可怜人似水东西。
回头满眼凄凉事,秋月春风岂得知!
……
留人不住,醉解兰舟去。
一棹碧涛春水路,过尽晓莺啼处。
渡头杨柳青青,枝枝叶叶离情。
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
……
我,好恨!你骗了我!你让我成了彻头彻尾的傻瓜,成了你的玩物!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再见你,再信你!我恨你!到死,我也不会原谅你!
……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百零四章
狄尔森将父母两人的日记本并排放在书桌上,他看着那两本年代久远,带着岁月印痕的本子,不由得在心中长长的叹息。明明相爱着的两个人,偏造化弄人,误会重重,最后竟因爱生恨,落得一个如此悲怆的结局。作为他们的儿子,实在为父母的人生悲剧而感到难过。
他轻抚着母亲当年写下的娟秀字迹,读着她笔下吟诵过的一篇篇宋词,还有那长篇的《忧郁颂》,在感受到母亲写作中那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之时,更多的,则是对母亲身世的猜测。
他相信,这样满腹学识、面容姣好的母亲,的确如那位书店老板所说的那样,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可她到底是谁呢?
母亲人前人后都对自己的身世缄口不言,连记述自己心情的日记本中也未有丝毫的提及。父亲深爱着母亲,虽明知她隐瞒了许多事情却从未开口询问,以至于直到他过世,都不知道母亲真正的身世与姓名。茫茫人海,仅凭一张母亲的相片,他又该如何知晓母亲的身世?今时今日,母亲究竟是生是死,是否一如日记最后几页上所说的那样,回到了上海?
记得当年,余婆婆曾对他说过,送他进育婴堂的是个舞女。如果那个舞女真的是他的母亲,那么,可以推测,母亲后来的确带着刚出生不久的他回到了上海,但为了生计,或者说心怀对父亲的怨恨,她最终选择遗弃自己的亲生骨肉,选择了自甘堕落。可是,母亲后来的生活到底过得怎样?她还活着吗?1949年后,她是否还在上海?如果她回到了上海,为什么这本日记本与这张照片会出现在香港?难道是她故意丢弃的吗?
……
所有的疑问,此刻在他心头被无限扩大。他从未像此刻一般,如此渴求母亲的下落。父亲已然逝去,若母亲还活着,那他就不是孤儿。无论当年她是否真的狠心遗弃了自己,他都想要用有生之年好好的赡养受尽苦难的母亲。毕竟,母亲曾经用心爱过父亲,也爱过还在肚子里的他。
他低叹了一声,起身将父母的日记本郑重的放在了一起,藏进了书柜中。正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妻子,一回身,便见妻子正习惯性的咬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