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的拜见他老人家。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可我也不晓得他心里是怎么看我的,万一他对我还是有很深的成见,我这个时候贸贸然的出现在他面前,反倒又被我给气着了。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可你老是这么不声不响的来来去去,每天深更半夜的来,又天不亮就走,搞得像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还不许我们告诉爸爸,你为爸爸做的再多他也不晓得,自己又这么辛苦。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心疼啊!连姆妈都看不下去了,这些天天天跟我念叨,让我好好的劝劝你,千万别累坏了身体。”
他温厚一笑,亲了亲她的鬓边,柔声道:
“我没事。这点辛苦算什么,打仗的时候,我和黑皮守在阵地上几天几夜都可以不睡觉,第二天揍起小鬼子来照样龙精虎猛。你放心。”
“还说呢。今时不同往日啦,狄先生。你可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当自己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吗?岁月不饶人呢,这身体啊,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啊!”
他眨了眨眼睛,似乎从她的抱怨声中听出了点别的画外音,不觉呵呵的低笑起来,凑在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唧唧咕咕的说了几句,立时把她说得满脸飞红。她忍不住用手肘朝身后的男人肋骨上使劲的撞了一下,等听到了意料之中的闷哼声时,这才满意的撇着嘴,似笑非笑的低声嗔道:
“又不正经!再敢胡说,可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他爱极了她这般半是威胁半是娇嗔的样子,仰头在黑夜中无声的大笑,搂紧了她的身躯,笑着凑近了她的耳边,用力的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戏言道:
“这么用力,谋杀亲夫呢!”
她绯红着脸,捂着自己被他咬得生疼的耳垂,使劲的掐了一把他的大腿,娇声嗔道:
“谁让你瞎七搭八的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你看这乌漆墨黑的地方,可不就是给我说瞎话、瞎七搭八的吗?”
“去!什么歪理!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他闻言,竟是叹了口气,渐渐地收了玩笑戏谑的心思,将下巴抵在她的肩窝里,闻着她秀发上清淡的洗发精味道,轻轻的道:
“我知道你和姆妈是担心我,可你们放心好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风浪都经历过了。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不管将来爸爸用什么样的态度对我,我都受的住。我始终相信一句话:日久见人心。过去,爸爸不了解我,现在,我有足够的时间让爸爸来了解我这个人。日子久了,爸爸就算还是不喜欢我,我想,至少,我应该能让他不会再厌恶我这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