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身为人父的他,更渴望自己的孩子降生在一个和平安稳的时代里,而不是在战火纷飞的动荡岁月中度过。
明知她怀有身孕,身边最希望陪伴着的人就是他。可是,他却不得不在这个时候离她而去,任由身怀六甲的她独守空闺。其实,他何尝能放心的离开,又何尝忍心?但,身为军人,军令在前,他只能做到为国尽忠,尽到一个军人的职责,却无法承担起一个丈夫、乃至一个父亲的责任。对她,他的心里永远充满了沉甸甸的歉意和愧疚。
正因为他感到抱歉、感到愧疚,所以,他不惜一切的要为她做点什么。他要在离开之前,将一切都安排好,将一切琐事都做个最好的了结。因为,他不要她操心。他只要她,安安心心的在家等着他回来,安安心心的养好身体,生下他们可爱的孩子。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他执着她的手,默默的在心里说。当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窗外的天空时,他原本沉痛的目光里,已经被坚毅所取代。他站起身,俯身在她的额前印下一吻,随即悄悄的退出了卧室。他要去办一些事情,一些很重要的,也是他亲口答应过一定会做的事情。
狄尔森即将赶回部队、陪同孙将军赴美参加军事会议的消息自然没过多久就传到了韩婉婷的耳朵里。听到消息,她并没有显得很是惆怅,倒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直悬在半空里的那颗心暂时的算是落了地。
她是学新闻的,自然对国家局势的敏感性要比一般人更高些。怀孕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她天天在家中坐,但却从没有拉下一天收听和收看来自各地的报纸,也包括大洋彼岸美国印刷出版的各种报刊。所以,现在的局势究竟发展到如何地步,她心里是非常清楚的。也正因为清楚,狄尔森陪同孙立人将军去美国开会的命令反而让她心安许多。毕竟,这个差事总要比奉命上前线去和赤色份子打仗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至少,不会有危险之虞。
圣诞节前夕,韩婉婷正在家中准备狄尔森返回部队的行装,忽然就听楼下的门铃大作,而且按门铃的人大约有什么急事,硬是将原本动听的门铃声按得好比噪音一样吵得人忍不住要皱眉。
她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出房,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冒失鬼来访。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大步的跑了进来。她一见到那个人便立刻笑了起来,站在楼上朝来人招了招手,笑道:
“呀,是黑皮啊!好久没见了呢!这次回来是公务还是探亲啊?”
黑皮闻声抬头,见韩婉婷在楼上,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跨着步子迈上了楼梯,跑到她的面前,朝她微微一躬身,在她身后四下打量了一遍,旁的闲聊都没有,只是气喘吁吁的急道:
“嫂子,老大呢?他在家吗?”
韩婉婷点点头,朝身后的书房一指道:
“在啊,在书房里准备资料。怎么了?这样急,是部队里有急事要找他吗?”
黑皮的脸色显得异常焦灼,早已没了以前常见的那副嬉皮笑脸的灵活劲。他二话不说,眼看着就要朝着书房方向大步冲去,被韩婉婷娇声喝住:
“回来!怎么了这是,急惊风似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可不饶你!”
韩婉婷本是想与黑皮玩笑一会,笑盈盈的托着腰,捧着六个月大的肚子,在黑皮的面前悠哉游哉的晃着,大有一副“你若不告诉我实话,我就不让你过去”的土匪架势。眼看着这么一个在老大心目中简直比皇帝老子还要重要的大肚婆就这么拦住了自己,黑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急得在原地一个劲的抓耳挠腮,却不敢有丝毫的举动,生怕惊着了她,回头又挨老大一顿暴揍。
看着黑皮热锅上蚂蚁一般的模样,韩婉婷渐渐的收起了玩笑之心。黑皮穿着上士的军装,满脸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