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无一例外都是好消息,篇篇字眼都是他即将康复出院的报道,太过口径一致的说辞,反倒让她不相信报纸上说的内容了。
因为他是当今的抗日英雄,不,应该说,是姑父特意为她而捧出来的政治明星。她记得父亲曾痛斥政治之道说,凡事一旦既为政治,则诚信道德全无。所以,作为国家的喉舌,在全民一致对外抗战的时刻,大小报章,不论党派和政见,总是要适时的表达一下对抗日英雄的敬意与关心,哪怕是虚情假意,也要表面上一团和气,一派祥和。最后搞得时至今日,她都不知道他的伤究竟恢复的如何。
她飞快的眨去了眼里的泪水,轻轻的走到他的床边,侧身在床沿坐下。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这一刻,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心间涨满了幸福。他的一只手伸在了被子外,胸口有一大半露在了微凉的空气中。没来由的,让她想到了念卿。
念卿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这般,睡熟了之后过不了多久,总会伸出一只手在被子外。所以,平时,为怕他着凉,她晚上总要醒来一次,去念卿的房间替他将那只手放进被子里去。没想到,他睡熟了,也有这样的习惯。
真是有趣,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不是父子,倒像极了父子。不但性格多有相似,连这样的生活小习惯都如出一辙。若不是他们的相貌并不相同,否则说是父子,怕也一定有人相信。
她唇边带着笑意,轻轻的抬起他的胳膊,拉出被他手臂压着的被子,想要替他盖上,孰料,突然手腕上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抓着她的手腕,将她猛地往下拉,毫无防备的她禁不住低呼着,跌进了那具熟悉而又温暖的胸膛。
他居然醒着?猛然间意识到这一点的她,怕自己的身体压到他的伤口,连忙想要起身,可刚一抬头,迎面而来的就是他温热的鼻息,她张口刚想说话,尚未喊出口的“逸之”已经被他张口吞下,唇上热烈而柔软的触感让许久未曾如此亲昵过的她一时有些陌生,怔怔的任他在自己的口中肆意妄为。
也许是她的愣怔让他感到了不满,于是,他更加重了手上的力量,将她抱得更紧,几乎让她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大手托着她的后脑,用力的将她按向自己滚烫的身体和火热的唇上。他的舌像灵动的蛇,在她温热的口腔中肆意的穿行,穿过她的齿缝,寻到她的小舌,热烈的与她纠缠在一起。
这个太过激烈的吻,让她有些不堪承受,很快,她就陷入了缺氧的状态,呼吸急促、意识混沌,头晕脑胀,完全辩不清楚东南西北。也许是她难耐的呻吟声让他意识到了她的昏然与不适。于是,他慢慢的放开了她,借着常年在黑夜中作战练就的精锐眼力,气喘如牛的他看到了面如芙蓉、紧皱双眉却依然美丽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