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没有联系上。可能那儿的电话线被炸断了……”
“不是说轰炸的目标都在市区吗?陆军医院又不在市区,怎么会联系不上?”
“日机轰炸的目标,除了市区,就是陆军医院了……”
“就算电话线被炸断了,可电话线是死的,人是活的!电话联系不上,就派人过去看看,跟我这么久了,这么点事情还不知道怎么做吗?”
“师座,我派了,可派去的弟兄回来说,路被炸断了,正在抢修,车子过不去,只能原路返回。”
“这叫什么话!都不会动脑子的吗?车子过不了,那就下车走着过去!怎么也要打听出来医院那儿兄弟们的情况!敢情生死未卜的人都不是他们,所以都不当一回事,是不是?!去,叫他们爬也要给我爬到医院去!”
“可,桥断了……”
刘润川大怒,不待副官继续说下去,转身就朝副官吼道:
“放屁!你们什么时候他妈的都变成怂人了?打腾冲那会的劲都到哪儿去了?游!给我游过去!滇池的水淹不死他们!再多说一句废话,信不信我毙了你?!天黑之前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要是办不到,明天给我滚到炊事班去扛饭桶!”
“是!”
副官虽然不到三十,但也跟随刘润川多年,知道这位师长的脾气是有名的言出必行,从来不讲半分情面。军令一下,他哪里还敢怠慢,立马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用“爬也要爬过去”的劲头去打听陆军医院的情况。
刚走了几步,他被刘润川又给叫了回去。看着面色凝重,眉头紧皱的长官,副官的心里忍不住七上八下的打起鼓来:
“师座,还有什么吩咐?”
“你刚才说西郊的海源寺附近也给炸了?”
“是,3团的弟兄们所以才给炸伤了。那帮小鬼子也忒不是东西了,连佛门清净地都不放过,且等着佛祖收拾他们吧!”
“听说龙主席的公馆就在海源寺附近?”
“是,当地人都说那片的风水好,所以很多别墅都修在那儿。以前云南省财政厅长林思宜的公馆也修在那儿,离海源寺也就三四里地的样子……”
副官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一个影子一闪而过。待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刚才还板着脸训斥他的师长已经箭一样的冲了出去,朝着西郊的方向飞奔而去,完全视混乱不堪的街道现场如平地。副官显然被师长千年难得一见的好身手给怔住了,不过很快,他就跟了上去。看着师长矫健的背影,他一边跑,一边心里还在暗暗的感叹:
“难怪弟兄们都愿意跟着师长出生入死,师长这‘爱兵如子’的名声可绝对不是吹出来的啊!看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医院的消息打听出来,不然,自己也不配再跟着师长了!”
刘润川带着两个侍卫千辛万苦赶到西郊海源寺时,已近黄昏。尚未走近,他就已经看见被炸塌了一个角的千年古刹,心禁不住猛地一沉。
自医院一别,也许是感于害她无辜受伤的那份歉意,让他再没有勇气踏进过那里。可他的心,却再也不受他的控制。大约是因为多年之后的重逢,勾起了他内心深处从未真正熄灭过的欲望,于是,他无法再如以前一样若无其事,还是利用了军队的关系,探听到了她在昆明的行踪。而前几天刚送到他手中的调查报告上,清楚无误的写着,她目前就住在离海源寺不远的西郊林公馆之中!
闻讯而来的三团团长头上还裹着渗着血的纱布,带着自己的副官,快步从寺里迎了出来,见到长官,连忙敬礼。刘润川从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上下打量了一下军服上血迹斑斑的部下,急道:
“怎么回事?伤得严重吗?”
“报告师座,小伤,就是让一块炸弹碎片给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