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躺在诊床上,仿佛还在忍受着痛苦。而一旁的老大夫则已经面色安详的坐在了书桌前,端着工笔写着药方子,先前紧张的气氛早已荡然无存。他发了急,冲到老大夫面前,忙不迭的问道:
“大夫,她的伤严重吗?她的腿上今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须发皆白的老大夫捻了捻胡须,脸上带着格外玩味的笑意,在圆圆的眼镜片后抬起头看他,微笑着摇头道:
“呵呵,放心,放心,她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那为什么她会流那么多血?”
“那是少女初潮的经血,流了这些血,便是说明她已经长大了,能够嫁人生子啦。”
他一听老大夫的话,当下立刻只觉得浑身上下所有的血全都涌上了头脑,耳朵里仿佛也听到“轰”的一声,羞臊的面红耳赤,满脸发烫。原来,他衣服上沾染着的,全是她的……一想到这些,他身体里的血液如千军万马一样在奔驰着,咆哮着,头脑也在隐隐的发胀。从小就和一群孤儿们一起长大的他,没有人会告诉他这些男女不同的生理现象,本来他就在对自己身体越来越奇怪的反应感到困惑,更是不知道女孩的身体也会有这么神奇的生理现象。
好容易压下了身体里蹿流着的激越情绪,他还是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韩婉婷,带着满腹的疑惑小声的问向老大夫:
“她,好像很痛。是因为出这么多的血吗?”
老大夫看着眼前这个如同白纸一样一无所知的男孩,微微一笑,像个和善的爷爷教育着自己的孙子一般,慢斯条理的回答道:
“每个人的体质都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在月事的时候是不会感到太痛苦的,但有些人就会有腹痛的现象。这可能与天生体质偏寒有关。所以,需要长久的调理。我给她开了副方子,回家以后,照此方服用几剂,可消减腹痛,调理经血。今后饮食不可偏寒,以免伤宫。好了,抓药去吧。我刚才为她施了针,她在这里休息片刻,转醒后便可与你一道回家。不过,你们要千万记得,月事期间,千万不可行房,切忌切忌!”
他的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老大夫刚一说完,他便逃命一样的冲出了后堂,直奔前店而去。老大夫说的那些话,简直让他羞臊的手足无措,脸烫的几乎要烧起来。抓完药,他刚想要回到后堂去,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又转身跑出了医馆,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悠悠转醒后的韩婉婷,腹痛状况已是好了许多。可当她从老大夫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想到是他抱着自己来到这里,那么他一定也知道了自己月事初潮的事情,顿时羞得快要把头埋进被子里去了。她哪里知道,自己肚子的隐隐作痛竟然就是月事来临的通告。早知道这样,今天说什么也不会跑到这里来,在他面前出这么大的丑!
正懊恼着自己的莽撞,突然,他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包袱。他大约是没想到她已经醒了,两个人的视线霎时撞在了一起,两张脸几乎同时涨得通红,迅即两人的视线连忙各自移开。
他像木头人似的站在门旁,四肢僵硬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动。连连做了几次深呼吸,他才满脸通红的一点点的挪到她的床边,眼神闪烁的望向她,将手里的包袱递到了她的面前,声音抖得都走了音:
“那个,你,你,换上吧。那个,那个脏了。等会,我,我送你回去。”
说完,他一溜烟的又冲出了后堂。韩婉婷面红耳赤的也不敢看他,好奇的打开了他递过来的包袱,就见里面放着的是一身半旧的女学生制服。看尺寸,仿佛与她的大致相同。在心里感动于他细心的时候,却也忍不住微微的泛着酸意。他怎么会有一套与她尺寸相当的女学生制服?是谁送给他的吗?还是,他一直随身珍藏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