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黑皮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拽拽的说,切,那是你们少见多怪罢了,我们老大从来就不爱和当大官的在一起,不然凭他的本事,现在老早该当营长啦!众人听了这么臭屁的话,自然起着哄的一哄而散。
玩笑归玩笑,黑皮知道,自从老大知道那个阵亡了的排长手下的兵无一生还之后,是真的被这么悲惨的结果伤了心,也被杜军长的无能寒了心。老大曾经亲口对他说过,今生今世,他都不愿为一个害死他那么多兄弟的无能之辈效力。所以,老大的拒绝,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从那以后,他觉得,老大似乎变了,变得不苟言笑,变得冰冷沉凝,不再像以前那般,时不时的也会和老兵油子们混在一起说话谈笑,就是他去找老大说话,老大也常常一语不发的沉默着,兀自想着心事。那时,他总会感觉,老大仿佛又变回到以往在上海时候的他,与周边的一切都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距离,令人不由自主的觉得害怕,觉得难以亲近。
就好像今天这样,一帮子兄弟们在分别前,一个个都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为那份舍不得的情感,也为他们自己。因为谁都不知道,这么一分别,再次相逢又会在何年何月,也许今天一别,就是永别。就连杜军长,也红着眼睛,紧紧的握着孙师长和廖师长的手,使劲的握着,摇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是,他的老大却那样的冷静,淡定,面无表情。杜军长临行前,来到他面前,想与他说话,都不由得被他那张泥塑木偶似的面孔给噎回了所有的话。杜军长走了,带着军部几千个弟兄们回国了。老大一直一直的看着他们离开,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视野里,他还依然这么站着。到底他在想些什么,是惋惜?是留恋,还是羡慕?他不知道。也许,没有人会知道。
黑皮站在树荫下,看着老大站在大太阳底下的身影,一边抹着满头满脑的汗珠,一边暗暗的在想:要是韩小姐在就好了,至少,老大会把憋在心里的话全都告诉她。要不然,老大再这么憋下去,总有一天非给憋成疯子不可!
离印度不远的缅甸,8月末的时节,正是雨季河水泛滥的季节。每天几乎都要下几场劈头盖脸的大雨,大雨之后便是江河暴满,遍地泽国。不要说战斗,就是想要走路,也常常会陷足在及膝盖深的泥潭沟壑之中,寸步难行。
老天爷似乎实在看不下去人间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于是,借着磅礴大雨,把燃烧在缅甸的战火暂时熄灭了。鉴于雨季的到来不利于战斗,于是,中国军队停止了一切攻势,就地休整。而“留驻印度,扩编整训,准备反攻”的命令,来的恰是时候,实在是给身在印度又一度陷于绝望之中的中国官兵以极大振奋。
很快,在送走了回国的兄弟部队之后,新三十八师就接到了命令,从驻地开拔,前往印度比哈尔省的蓝伽,他们将在那里,接受全美式的整训。
蓝伽,印度比哈尔省的一个小镇,很普通,普通到一般的地图上都很难找到这么一个小点。那是一块并不富庶的土地,就好像一个不成文的定律一样,但凡是不太富庶的地方,风景都格外的优美。蓝伽恰也应了这个定律。
这里有青碧的远山做图画般的背景,有曲折蜿蜒的小河从人们的脚边淙淙流过。一颗颗在风雨中挺立百年、千年的大榕树将热带的阳光统统的挡在了外面,为人们洒下一片染得绿茵茵的树荫。当地的人们或赶着牛,或在头上顶着大包小包的赶路,还有孩子们赤着脚在路上追逐嬉戏,丝毫不见战争给他们带来的影响,反而一派乡间宁静和平的景象,像极了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
就在这样一块暂时没有被战争所染指的宁静土地上,新三十八师的将士们安下心来安营扎寨,开始了他们反攻缅甸前的艰苦训练。
训练的课程安排的非常紧张,科目也异常繁多。除了最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