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戚香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问问。”
她站在桌边,倒了盏热茶,然后一口气全都喝了下去,她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孟扶危了,若之前的事都可以算是想要利用她,那红绡的事又算什么?
姚戚香深知自己,她这样的人,不值当身居高位的孟扶危如此费心,只要他愿意,轻易便能找比她更有玲珑心思、更合适的女子来利用,没必要非得是她。
她没有找红绡问话,都到这个份上了,还不如直接跟孟扶危谈。
过了一个时辰,被她留在刑场那边的半夏过来回话,说行刑结束了,孟元德被立马灌了参汤吊命,但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人已经被带回了松风堂。
“嗯。”姚戚香点了点头,这件事大致算尘埃落定了,她也没了多大兴趣,眼下,她更在乎的是晚上要如何跟孟扶危谈。
接近吃晚饭的时候,孟扶危才回来,他看上去面色深沉,与往日的模样有着细微不同。
姚戚香不禁问:“出什么事了?”
孟扶危:“成王起兵了。”
“什么?”姚戚香意外,这么突然,“那岂不是京中要危险了?你不会受牵连吧?”
孟扶危摇了摇头,道:“这些都还是未知之数,他从益州出发,一路招兵买马,大约一月可到京城。”
姚戚香哽了哽,她怎么觉得她要问的话,跟这件事比起来,好像又不是那么要紧了。
“先吃饭吧。”她道。
饭桌上,孟扶危倒是没有再提成王之事,孟元德那边的事想必他已经知晓了,姚戚香也没有再提及,只是等两人沐洗完,回了房后,姚戚香看着坐在床边的孟扶危,欲言又止了好几次,还是决定问出来,否则她今晚都要睡不着了。
“红绡是你的人?”她问得直接,目的就是想看孟扶危的反应。
可孟扶危的反应稀松平常,他先是“嗯”了一声,又道:“你怎么发现的?”
看见他这个样子姚戚香简直瞠目结舌,这人怎么一点也不见心虚的,哪怕一点点都没有。
“……”姚戚香都要气笑了,他凭什么这么气定神闲?
“你甭管我是怎么发现的,我只想问,你这样绕着弯子给我送个人过来,为的是什么?何不直接送呢?”
“我送了。”他道,“三个,显然都不如这个中用。”
姚戚香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啊,她这院子里的茗玉、半夏、春月,不都是他给的人吗?
“所以,你是想用红绡赢取我的信任?”
孟扶危:“也可以这么说吧。”
姚戚香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样一来,她在孟家做的那些事,所有事,全部的事,孟扶危岂不是都知道了?她尚且以为两人多少还隔着些,没想到只是她看孟扶危才隔着,在孟扶危这里,她早就什么老底都没了。
可红绡这个人,又的确很是好用,她几乎什么事都能办得成。
“之前红绡外出,是你派去的?”姚戚香又问,她心里憋着一股气,真不想跟孟扶危说话了,可这些事又必须问清楚。
“嗯。”孟扶危倒是知无不言,“那段时日你刚好得闲,用不上她。”
姚戚香回忆了一下,那阵子她的确没有能用得上红绡的地方。
“她是去做什么?”
“杀人。”孟扶危答得直白,“我让她去杀成王。”
而这刺杀显然是失败了的。
见他如此坦白,姚戚香又不知道说什么了,说他瞒着她吧,他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他坦诚相待吧,她不问,他就永远不说。
姚戚香沉默了半天,她没办法因此事跟孟扶危发脾气,只能自己生闷气罢了,她一个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