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危在有意无意地看她。
怎么?孟扶危也心虚?怕她知道这件事会不悦?
姚戚香有些稀罕,按照孟扶危这样的门第,比之她姚戚香这样的门第,只怕她来做妾都是有些高抬了,盲婚哑嫁来的女子,孟扶危心里竟真拿她当发妻看待。
想到此处,姚戚香心中瞬间坦然了,就算今后孟扶危要领心上人回来,只怕也不会叫她格外难看,她与孟扶危说好,她只要做完自己的事便会离去了,叫孟扶危之后尽管将心上人扶正便好。
心里一宽,姚戚香就睡得格外快,现在饶是孟扶危还没有全然躺下,她也能安然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孟扶危送的两个女使便来她跟前报到了,姚戚香见是两个陌生的面孔,且格外年轻,禁不住问:“你们之前在哪里当差?”
其中一人回道:“回禀娘子,奴婢二人是新进府的,昨日刚被买下。”
“原来如此。”姚戚香点点头,“你们叫什么名字?”
方才那人回:“奴婢半夏,她叫春月,我们是同一个村子出来的,出身都在身契上写好了。”
这时,茗玉递来两张纸,姚戚香看过。
这二人出身很干净,连祖上在哪里做事,家中的男子从事过什么营生都写得格外清楚,都是本分的庄稼人。
“好,我记下了。”姚戚香将身契还给茗玉,“你们既然是新来的,那这两日便先跟着茗玉做事,熟悉熟悉。”
“是,娘子。”两人对着姚戚香浅浅一拜,从头到尾都极为规矩,不得不说,姚戚香还是很满意的。
今日常氏亲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姚戚香听说,常氏要给儿子孟元德说一桩亲事,人选定了吏部尚书的孙女黄琬,说是生得极其娇俏可人。
姚戚香不认得黄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只是略点了点头。
茗玉道:“娘子可还记得邓卓吗?”
姚戚香点头,邓卓便是她去赵家吃席时,在席上拉着她说话的那个。
茗玉:“这黄家和邓家是亲戚,黄琬是邓卓的表妹,两人小时候常在一起玩。邓家在京中的地位不比黄家,邓卓的母亲与黄琬的母亲的亲姊妹,分别嫁给了两家不同的人,邓家的男丁不大兴旺,多年也没出一个身居高位的,黄家有一个吏部尚书,黄琬在说亲上便炙手可热些。”
的确,能嫁到孟家来,那家世定然不会差。
可要说孟元德这个人……姚戚香厌恶此人,不免有些同情将要嫁过来的黄琬,可她的情绪也仅限于此,毕竟这种事她又阻止不了,归根结底,与她也没什么关系。
想来,是之前春竹的事令常氏心有余悸,生怕再出个这样的惹出什么乱子来,耽误了孟元德的好姻缘,常氏这才急着张罗婚事。
这件事姚戚香听听也就罢了,并未放在心上,没成想刚过了午时,下人递了话进来,说邓卓在外面想要见她一面。
孟家到处都有常秋兰的耳目,想必邓卓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悄悄叫人递了话进来。
姚戚香想了想,道:“叫她去茶楼等吧,那儿清静,我去换件衣裳,你让云韬备车。”
“是。”茗玉正要转身,又被姚戚香拽住。
“哎,多叫几个人跟着。”想起上次千味楼的刺杀事件,姚戚香心有余悸,“把红绡也叫上。”
茗玉领命下去了。
等到了茶楼,邓卓已经快吃完两盏茶了,见姚戚香过来眼神一亮,忙招呼她坐下。
“姚娘子!你忘了我不曾?”邓卓热情极了,“想吃些什么果子点心的,你只管点,我请你吃!”
姚戚香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她不爱绕弯子,便直截了当道:“你是为黄琬的婚事来的吧?”
邓卓许是少见她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