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伏苓却想起那段时间殷梓对池泽的殷勤,顿时心中不悦,突然起身,借口屋里闷,抬脚往外走去。
她们如今四海为家,伏苓本来就是两袖空空,有点灵石资源都贴补自家弟子了,好在池泽没少从赵氏扒拉灵石,两人一路上住客栈、租院子都不缺钱。
此处便是她们暂时歇脚租下的一个地主的庄子,谢绝了地主家的奴仆伺候,庄子里只有她们二人,幽静惬意。
庄子里外都种了不少观赏的绿植和树,这也是池泽选这个庄子的原因,因为伏苓喜欢亲近这些。
瞧着伏苓突然起身走向院子,池泽连忙放下地图,跟上对方的脚步。
“玉衡?”池泽刚踏出房门,便瞧见院中树下眺望远方的伏苓身影。
伏苓听见了池泽的声音,但没有回头。
淡粉色的海棠初开,比花更艳丽的是树旁站立的人,月光如丝绸,缠绕着伏苓,黑发如瀑,不及她身姿半分修长,人与树仿佛一幅绝美的美人海棠画,池泽看得入了迷,却莫名觉得伏苓的侧颜多了分哀愁。
那失神的脸庞,易碎的美也令人心碎,那几乎不属于凡尘的美,眺望远方的哀愁,仿佛下一刻便会飞向银月,抛下一切,这一切也包括池泽。
池泽忍不住心口一阵刺痛,连忙走上前,打破伏苓的沉思。
靠上来的温暖和腰上多出来的手,一向抗拒旁人肢体接触的伏苓却在第一时间,嗅到了独属于那人的香味,放任自己往后靠。
终于能将差点“飞走”的伏苓搂在怀中,池泽小声嘀咕:“你没理我,还以为你要丢下我奔月了。”
伏苓侧身看池泽,深邃眼眸里竟溢出一丝哀怨,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藏着一丝埋怨:“好一个恶人先告状,真正被丢下的人不是我吗?”
池泽立刻委屈地瘪嘴:“那是前世的我不识好歹,如今我识了。”
“呵,你识了?识什么了?”伏苓眼波流转,那责怪的眼神奇异地多了分妩媚。
池泽被她瞪一眼,反倒生出了些不轨念头,借笑容掩盖眼里的鬼精,一边嘀咕,一边凑近:“自然是……食了沾染朝露的花瓣。”
伏苓眼里闪过片刻疑惑:“何来花瓣?”
最后两个字没能说出口,便被池泽吃了下去,所谓的花瓣,不过是美人朱唇。
自有了“名分”,池泽便比从前多了丝放肆,仗着伏苓对她的纵容,无数次地索取欢愉。
不过,池泽不知道的是,她那点隐晦的心思,伏苓都知道,没有阻止,只是因为尝过禁果的自己也少了克制,失了方寸。
可再放纵,伏苓还是忍不住提醒:“不要在屋外!”
池泽松开被她含住的耳垂,牵出一根银丝,一本正经地点头:“我们这就回屋。”
对修者而言,几步路程不过呼吸间便可抵达,在伏苓攀上顶峰之时,她突然用力抱紧池泽,圆润的指甲竟也在池泽后背挠出几道印子。
“不要再抛下我了!”明明语气狠绝,可声音却因喘息而颤抖,威胁意味大打折扣,反倒楚楚可怜。
数百年前,挖树人为了天下苍生把伏苓一个人留在太虚宗;前世,池泽爱错了人,走错了路,再次抛下伏苓。
这一世,池泽仍放不下昔日同门好友,决意要破坏魔尊复活,尽管伏苓也不会袖手旁观,覆巢之下无完卵,她也不忍心见生灵涂炭,可她还是怕,怕池泽又会丢下她,她不要池泽在苍生和她之间做抉择,她只要这个人活着。
池泽想起那个在梦里独自等待不知多少个春夏秋冬的身影,不由得鼻头酸涩,将伏苓抱得更紧,同时轻抚伏苓光滑的腰背:“不会的,这一次我不会丢下你,等一切事了,我们便一道回阿莫族,共度一生可好?”
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