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铁栏杆后关着不止一人,女道者也有不少。她不认识夏瑛,只能由廖在羽亲自找。
看来击云宗反对钱广进的并不在少数,只是都借着各种原因而离奇失踪,被关在了这里。
这些道者的神识和声音被阵法限制在了各自的监牢里面,不得相互联系。或许因为长期未能与人沟通,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都无精打采、昏昏欲睡,对着墙面假寐。
娄絮看得皱眉。
廖在羽没跟她客气,放出神识,迅速锁定了位置。她疾跑过去。
夏瑛在最里面的一间。
矮木床,干麦秸,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她身着粗布麻衣,躺在麦秸上,对着一堵灰扑而泛黄的空墙,不知在睡觉还是在发呆。
廖在羽抠着门锁,谩骂道:“神经啊,用这么古朴的门锁。”
门锁不是阵法,要用钥匙才能打开。她根本进不去。而不进去,就不能跟夏瑛对话。
牢笼内部的阵法隔绝了一切声音,夏瑛甚至没有意识到有人来看她了。
“我试试撬锁。”
娄絮上前一步,用手指戳上了钥匙孔。指尖冒出一小截藤蔓,严丝合缝地贴上钥匙孔的位置,轻轻一撬。
啪嗒一声,门开了。
夏瑛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回头。
眉眼憔悴、面目沧桑,黑发凌乱,宛若杂草。
廖在羽一吸鼻子,扑进夏瑛的怀里,嘶声道:“宗主,你跟我们走!”
娄絮倒是想给她们单独叙旧的环境,可她记得来时前面有两个小道者要来给夏瑛送饭,不得不防备。
她也进了房间,把门锁好,靠在一侧听动静。
在她们打开栅栏的那一刻,阵法就已经被关上了。此刻,娄絮可以通过外放的神识来感应外界整座地牢里的一举一动。
如此,小道者来时,她和廖在羽就可以直接进入嶂台空间,不留任何痕迹,完美脱身。
夏瑛木然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廖在羽那三脚猫功夫,是如何躲开钱广进设下的陷阱的?是靠与她同来的那位面生的道者吗?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拍了拍廖在羽的背,开口安抚道:“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不要挂心,好好修道才是正事。”
廖在羽哭了出来,嘴唇都在颤抖。她声嘶力竭:“什么过得好,我长了眼睛你不要骗我!”
夏瑛已经受成皮包骨了,且一丝求生意志也没有。是存了死志吗?
“我要是走了,钱广进会发现。她第一个查的就是你。”
“我不管。”
夏瑛没回答,抬头看向前来探望自己的另一个女孩,柔声转移话题道:“这位是哪位?”
娄絮朝夏瑛行了个礼,道:“上仙宫娄絮。”
夏瑛点头道:“在羽提起过你,你是她的好朋友。”
她与廖在羽不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而是养母女关系。尽管廖在羽不管她叫妈,她也不曾过多管教廖在羽,但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
故而她也知道娄絮是何人。
她轻声道:“在羽,你是跟你朋友来的,若是你把我带走,钱广进势必会彻查。届时,你会连累你的朋友。”
廖在羽冷静了下来。
夏瑛说得对,她不能为了自己而连累娄絮。这样太不道义。
但她还是担心道:“那你打算永远被关在这里吗?”
夏瑛道:“钱广进不会的。”
钱广进不会一直关着她。她总有一天会被钱广进杀死。
不过她不会告
诉廖在羽,白白让她伤心。
她随口胡诌道:“我们好歹是同一届的弟子,多少有些情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