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湿润大地又渗透进入大地。
斗转星移,日升月落,冰雪落下又消融。
仿佛世界都在此诞生。
植物抽条,冒出绿油油的藤蔓。
春天来了。
春天来了吗。
不,不对。那不是春天,那是生机。生机一直潜藏时空之中,无论春、夏、秋、冬,东、南、西、北。
生机,是渴望、是纠缠、是爱欲;是不甘、是憎恨、是恐慌。
是由生发和滋养奔向寂灭与死亡之间的一切。
娄絮的魂体蓦地睁眼,看见藤蔓爬满了他们的魂体。
纠缠,似乎要把两人绑得更深、更深。
她在颤栗之中呢喃:“我找到了。”
本尊被她弄得有点神志不清了。他说:“什么?”
“木果的钥匙。”
“嗯?”
“你先别动,让我……试试。”
娄絮翻了个身,躺到一边,没再挨着身侧的魂体。
她闭上眼,深深呼吸着。
知
觉随着藤蔓的蔓延而延展,找到那块属于水石的特殊印记。藤蔓轻轻点了点。
刹那间,分魂抬起了头,本尊止住了喘息。
他们和水石的联系,消失了。
两道声音同时道:“絮絮?”
没人回应。她睡着了。
本尊抬起眼,扯断分魂凝出的手铐,为自己裹上了神识,翻身把絮絮圈在怀里。
他也困极了。
……
沈椿对着一池歌舞喝茶。他眼睛没怎么转,耳朵却在凝神听着。
墙后隐藏的回廊响起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步伐很轻,近乎匀速,是鬼修的灵体才能做到的。
还有两种脚步声。一个步伐虚浮,一个步伐稳重,前者是近乎凡人的体质,后者是道行不低的征锋道者。
如此细微的差别,普通道者很难听出差别。但鬼修和妖族可以,狐妖的耳力尤其好,再细微的差别都能被听得一清二楚。
沈椿知道,是高长煊他们来了。
他没有任务,只是自己放心不下。他静观其变即可。
三人从后院的小门走进茶楼,从暗道向上穿行。三十七被缚灵索捆着,任由廖在羽拉着她。
茶楼原只有两层。乐鹤来了之后,往上多盖了一层,平日就住在上面,会见下属,“兼寻欢作乐。”
廖在羽的语气里充满嫌弃。
走了两层木质楼梯之后,谢谕向前一步,打开了前面的那扇雕花木门。
三十七看向门内。
极大的一个大堂,摆着几张案几。乐鹤就坐在主位上,一个侍从站在一侧为他倒水。
他笑手里握着茶杯,轻抿了一口,笑道:“好久不见啊,长煊。”
三十七压了压长眉,低声嗤笑道:“别这么叫我,恶心。”
“好歹是多年的老相识,说话真叫人伤心。”乐鹤似乎很遗憾。
“寸言、小毛,把长煊带过来,然后把放开缚灵索解开吧。”
谢谕和廖在羽依言。
三十七被“押”到了乐鹤身边。
乐鹤拉出软垫,请她坐。廖在羽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谢谕为她松绑。
乐鹤轻声道:“你伤得很重,这么不想见我吗?”
他的目光落在三十七的脖子和手臂上。上面有几条划痕,胳膊的衣服都被划破了。
三十七反问:“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乐鹤为三十七倒了一杯水,看向侍从和廖在羽两人:“你们都出去,不要让别人进来。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