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蒋厉虽然不是他生的,跟亲儿子一样,我多问了一嘴,是那老头告诉我的。”童翔咽了咽干巴的嗓子,“我本来是想跟着他们一起干的,后来你也知道,我染上不该染的东西,被他们踢出来了。我可以告诉你们当时他们住哪,老头长什么样,能不能给我少判两年?”
陆允又向黄支队申请隔壁二大队帮忙,一大队全员在忙,实在抽不出空去翻这老头,她把童翔提供的线索拱手让给二大队,又去了趟技术支队,常捷也是忙得团团转,陆允不指望他能想起来及时给反馈。
“刚才给你的号码查到什么了吗?”陆允说的号码是童翔在行动中呼出去的那个,和尚京在车上接到的号码不是同一个。
常捷靠在椅子上,手抬老长,“一样,买的死号,位置嘛也在市区那一片,你指望我还不如指望辖区监控摄像头,但是嫌疑人这么警惕,估计早跑了。”
陆允无功而返,独自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脑子因为长时间没有得到休息的缘故一片混沌,她往外看了眼即将沉下去的天空。
“队长,冬至之后日子过好快,还没下班天就黑了。”当时月拂站在窗前逗弄放在窗台边晒太阳的多肉。
当时贺祯还没出事,老太太身体康健,月拂好像没有什么烦恼,心情还很好的多讨了一颗巧克力。月拂知道怎么讨人欢心,拽着手指轻轻晃两下,凑到近前轻轻说:‘我心情好,多吃一颗,好吗?’
别说一颗,陆允愿意把抽屉里的都给她,月拂只要一颗,陆允也期待她下次还会多要一颗。可惜,月拂很少有心情好的时候了,陆允也不知道月拂下一次多要一颗是什么时候。
消息还是没有回复,陆允退出应用随手点开本地新闻,都是些营销号发的没什么看头的水分文章,陆允不得不佩服局领导是捂得真严实,昨晚犯罪现场的情况要是被曝光,全市,全省,乃至全国都将陷入一场剧烈的声讨风暴中。陆允几乎能预料到争论两端的各自论调,无非是代孕合法与不能合法的争端,当然还有对相关部门失职的谴责,中间夹着点境外带节奏的言论。
陆允同为女性,对于租赁子宫的行为持反对态度,同时陆允也清楚的知道还有很多像王意如的女孩,没有家庭为她们铺垫,没有在社会上立足的一技之长,她们选择有限,她们能称得上值钱的只有健康和年华,一旦被标上价格,这两样也将迅速失去价值。
在残忍的社会当下,是反抗还是顺从,一个人在庞大社会中足够渺小,可当她愿意反抗,她不顺从,就会有千千万万人争相效仿,总有人要掀翻这个吃人的社会。陆允又联系了检察院几位相熟的公诉律师,回办公室的时候,在外面忙活一天的其他人,或躺或趴争分夺秒的休息。
庄霖刚从二大队办公室回来,他对陆允说:“队长,月拂电话没人接。”
“嗯?我还想问呢,”戚小虎抬起脖子,“月拂去哪了?”
陆允用自己手机打过去,一阵忙音之后,是机械的的语音播报,陆允没耐心听完,挂掉又打了一个,还是没人接。最后实在没办法她只能联系月照。
月照电话接得很快,陆允还没想好该怎么称呼,月照就说:“小拂陪贺阿姨在医院。”
距离丰芝慧说凶手会不会有报应才几个小时,报应就来了,只不过不是老天垂怜可怜的独身母亲,而是一无所有的母亲为遭遇不幸的女儿降下给凶手的报应。
贺然早上说是想去小区走走,杜笑陪着她,她们走了有一会,贺然准备回去时忽然说想吃小区外的烧卖,杜笑去买烧卖的功夫,贺然独自离开。
月拂接到电话的时候家属找了一个小时,没有任何追踪经验的家属到处乱窜错过了最佳时机,月拂让家属报警,等从监控中锁定贺然上的出租车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