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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像是不停往外冒寒气,哪怕站在热水下面也驱赶不掉的荒凉。

她用力搓着肌肤,企图让体感升高,但是徒劳。

陆允压下门把手进来,浓重的水蒸气朦胧了她的视线,站在淋浴头下的人,肌肤红了一大片。陆允果断推开干湿分离的玻璃门,关掉阀门,捞过浴巾将月拂裹起来,急道:“这么热的水你不烫!”

月拂肩膀上是自己挠出来的一道道红印子,仔细能看到皮肤下的出血点,湿哒哒的头发粘在脖颈处,眼睛也红的厉害,她说:“我冷”

陆允心疼的没了办法,仔细擦干身子,穿好衣服,把人抱进小房间,开空调制热,忙完这些她站在床头给月拂擦头发,说实话现在方陵的温度远没有到开制热的程度,空调暖风送到她裸露的手臂上,夏天一样。

月拂倒是紧裹着厚睡衣缩在被窝里,对房间升高的温度没太大反应。

陆允给月拂吹好头发,拢好吹风机的线,在床边坐下,轻轻的拉起月拂手,掌心都洗皱了,她往前挪了挪,让月拂的脑袋能靠在肩膀上,“还冷吗?”

“好一点了。”

陆允把温度调低两度,放下遥控器,她温声说:“小宝,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我很担心。”她在医生后,加上了自己的感受,月拂会听话。

贴在侧脸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陆允的心也跟着抽动,月拂说:“好”

“我给你约个门诊?”陆允试探道,月拂答应的太轻松。

“大伯母是心理医生,而且她很专业。”月拂抬起胳膊搂在陆允的腰上,“睡觉好不好,我不想睡前聊这种话题。”

陆允轻抚柔软蓬松的*长发,“我先去洗澡,你要吃药吗?”

月拂默了两秒然后点头。

陆允接了杯水,按医嘱监督月拂吃了药躺下。

快到门口,听到月拂问:“你会陪我睡觉吗?”

“会,洗好澡就来。”

洗澡的时候,陆允后知后觉发现月拂有点黏她。换作平时陆允的动作会快一点,但是今天她动作很慢,磨磨蹭蹭到药效差不多起作用才进去,空调被月拂关掉了,估计是怕她热。

掀开被窝,月拂朦胧着睡意贴了上来,主动抱着陆允的腰。

陆允拍着月拂的背,听着逐渐陷入睡眠的呼吸,时间差不多,她解锁手机将亮度调到最低,撩开月拂睡衣衣领,科技晦暗的光打在月拂的肌肤上,还好还好,没有烫伤,肩膀上剩下几道指甲挠出来的红印子。

陆允放下手机,躺平,望向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左手臂弯里,月拂无意识沉睡着,她睡不着,心里同样难受的说不上来,早上丁瑛说过的话还在耳边盘旋,‘月拂太难了’。

月拂难在她太善良,难在她太敏感,难在她很在乎贺祯这位好友,难在差一点点的时间。

想想命运对月拂其实挺残忍的。小时候父母离异,要走抚养权的妈妈常年欺骗她,剥夺她被爱着的事实。要是章郁没在巡逻的路边捡到她,捡到后和稀泥让家长把人领回去,没有坚持让她爸爸过来,月拂不一定会活下来,哪怕活下来也是个胆小怯怯的姑娘。

命运对月拂残忍,又对她偏爱,她回到了她爸爸那边,那么多人呵护这个瘦小的姑娘,用满满的爱意滋养她。滋养她成为世界上最好最热心肠的姑娘。

陆允还记得她们第一次见面,月拂不顾危险,非常霸气地打断自己钓鱼执法,她把一个陌生人揽在身后说:“别怕。”

当时看着比自己矮许多的不知道哪冒出来见义勇为的小姑娘,为什么自己听到别怕会站在原地不动,看她矫健的身手制服对方,将不设防的后背暴露给自己,是信任。

从她们第一次相遇,月拂就信任她。

依托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