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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玩太久,也不要给他添麻烦,我信了,我也照做了。”

“我也学会了欺骗,我骗爸爸,我在新家过得很好,我骗他新爸爸对我也不错。在那个年纪我已经很像她了。”

“她对我的情感剥削使我只能依附她,遵从她的想法。”人的身体像是河流,一旦开了口子,那些积蓄多年的情绪会自然向外奔涌。

陆允擦不干月拂的眼泪。

“当我反驳说爸爸其实是在意我的,她会发疯地告诉我,那是假象,一遍遍向我灌输他如何不合格,如何抛妻弃女,说一年陪伴不超过一个月的父亲,那就是不在意。然后她会抱着我哭,说含辛茹苦把我养大,到头来还惦记抛弃我们母女的负心汉。”

“她有很多种版本,在她最初的版本中,爸爸是因为公司濒临破产,才把我们母女甩开,公司业务逐步稳定之后,她的版本又变成,是爸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才抛弃我们。”

“在她对前一段婚姻关系的叙述中,她是受害者,试图让我同情她,我信了,我们相依为命。她的目的达到了,为了掩饰她卑劣的行为,她一次次修改版本,一次次用谎言来为自己的行为粉饰。”

“她经常告诉我,继父很喜欢我,我们需要继父的存在,要是没有他,我们只能睡大街,她说我应该听话,不要和弟弟争执,他还小,她说只要我表现好好的,我们整个家就能好好的。他们之间要是有矛盾,责任一定在我身上,我是他们家庭和睦的挂件,也是影响他们关系的始作俑者。”

月拂说:“她需要我,又厌弃我。这是我长大之后对她的评价,尽管很多年我没再见过她,私底下我还是会把她拿出来和别人的妈妈做比较,这很可笑。”

“直到谎言被戳穿的一天,大人们在派出所吵架,闹哄哄的,我迟钝又愚蠢地像个旁观者。”她那斯文有理的爸爸,在派出所大厅和继父打成一团。

“五十万,是我抚养权变更的价格。”月拂说:“我被自己的妈妈,卖给了我的亲生父亲。”

陆允才意识到自己在月拂面前提起丁瑛,是多么残忍的行为,许是月拂表现的太淡然,她受到的伤害没有让她对世间的母女关系失望,还会耐心开导,会引导她去理解丁瑛的恐惧。

月拂被畸形扭曲的母女关系影响过,当她有解构分析关系的能力时,她从这段关系中成长,会劝诫每一位深陷母女关系怨怼中的女儿,看开一点,放过自己。

她被伤害过,不忍心看着别人在不健全的关系中被伤害被消耗。

放过自己,不等于要原谅造成伤害的人。

陆允无法想象,如果丁瑛用同样的方式对待自己,煎熬的体罚,长久的欺骗,被作为抚养权变更要挟的筹码。法律并没有规定世间每一位母亲必须要爱自己的孩子,但如果陆允遭遇过月拂同样的童年。

这辈子都不能原谅,哪怕活生生的一万句道歉也没用。

“你不该原谅她。”陆允说:“哪怕她在你面前跪下道歉,你也不需要原谅她。”

“所以,你知道我有多讨厌自己了吗?”月拂深深地望着陆允,“我和她在某些行为上,没有分别。”

陆允俯下身,吻过月拂滑下的一滴眼泪,凝视着她水盈盈的眼睛,说:“你不是她,也不会成为她,你想做什么都是自由的,不需要找借口来应付我。”

“月拂,我没有当妈的经验,这辈子也不打算当妈。”陆允把月拂的手贴在自己胸膛上,“我说的是真话,你摸摸我的真心。”

月拂倏尔一笑又滑下一滴滚烫的眼泪。

“你不需要讨好恭维我,你可以沉稳,也可以任性。”陆允说:“你当你自己就好,像你刚来时那样,你打不开三明治可以给我,吃不下,不喜欢的食物可以不吃,不喜欢的同事可